不过他们俩这一身,再加上之前他身上发生的“意外”,这一次山上有人跌落悬崖,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但这些事郑曲尺也只是转念一瞬,她身边有宇文晟,她还记得他刚才的警告。
“少管别人的闲事。”
她悄悄觑他一眼,也歇了与旁人搭话的心。
于海心思敏感,对于别人的视线向来警觉,他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蓦然抬头,当看到是郑曲尺时,他秀丽的脸旁顿时划过一丝惊喜。
“恩人?”
他轻声念着,可当他余光又扫到了宇文晟,那准备迈出的脚步当下一滞,两眼转动,纠结犹豫。
可见,他对宇文晟的忌惮有多深。
明明宇文晟什么都没对他做过。
郑曲尺心底奇怪,不由得揣测这个叫“于海”的人,是天生对危险事物敏锐,还是……他其实认得宇文晟?
她见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便朝他打招呼式地笑了笑,不作停留,转身与宇文晟一道上了台阶。
宇海见恩人就这样走了,他嘴角一瘪,委屈得快哭了。
入千树殿的台阶,粗略估计应该超三百阶了。
刚走第一百阶时,她小腿酸了,一百五十阶时,她满背开始发汗,直到三百三十三阶走完了,她直接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使劲捶腿。
要不是她锻炼过柔骨术,强化了体质,这一口气爬几百步梯子,非把她给整趴下不可。
她看下面,还有人在吭哧吭哧地在爬,她扬了扬骄傲的下巴。
她可是最快的一个,哦,不对,最快的是宇文晟。
人健步如飞,轻轻松松走到千树殿门前等她了。
她稍作歇息,便起身来到千树殿前,殿前用大石方块铺地,矗立着十几根塔柱,“千树殿”的匾额擅香色、字亦金色,彰显一种肃穆庄严感。
她本奇怪这名字怎么起的这般古怪,听起来,不像是佛寺惯用的禅意名,但细细听来,又有一番奇妙蕴意在其中。
在入殿前,郑曲尺再度跟宇文晟商量:“若一会儿别人问起你来,我该怎么回答?”
今天过来的人,都是入围前十的工匠,他们一切精简,除了一位伴随,不可带更多的旁人,而且前来“千树殿”的一路途有够挑战的,这“霁春匠工会”的决赛,为何非要挑这处?
宇文晟道:“随从。”
郑曲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随从?”
宇文晟闻言,笑唇翘弯,好似有趣地问道:“你是随从,那我是什么?”
虽然被他看笨蛋的眼神给瞧扁了,可郑曲尺还是觉得这事简直颠覆逻辑。
“你给我当随从?”
她长什么样,他长什么样,她穿什么衣服,他穿什么衣服,她什么市井小民的气质,他什么王孙贵族的气质……她能配置这么一大牌、昂贵的随从吗?
“我是谁,不在于你怎么说,而在于他们怎么想,不必顾虑太多,前因后果他们会自行想象的。”宇文晟漫不经心道。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别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我不理会,更无所谓”,这副爱咋咋地拽样,真不怕别人会脑补些什么狗血奇葩剧情?
尤其,他长得多少有些美强惨的特质在其中,那病弱当中,带着风骨,风骨当中飘飘欲仙,诱人犯罪。
“……我的名声呢,他是丝毫没有顾忌吧。”她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
不就是脸面吗?她丢得起,郑曲尺朝他笑道:“随从,且与你的主子一道进去吧。”
——
千树殿的大门,自然会有守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