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即若见她始终对于宇文晟利用完她,又抛下她离开的行为,不置一词,她究竟是不在乎,还是太在乎,以至于强硬地将自己的内心封闭麻木了?
他有些看不懂,但见她一针见血,问出这件事情的核心关键之处,他也没有瞒她。
“因为悟觉寺并不是一间简单的寺庙,巨鹿国人大多不信佛,这佛寺打造出来,只为吸引一些别国的人,它的存在亦是一种通达传递消息的谍报机构。”
“……你突然间这么坦白做什么?”她都吓到了。
这件事情很机密吧,虽然宇文晟知道,他知道,可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估计不拆穿,一辈子都猜不到它真正的水有多深吧。
还有,人间的秘密谍报战,他怎么这么一清二楚的?她很难不怀疑他说不准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公输即若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因为我还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郑曲尺紧了一下拳头,还是问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阿青或者是郑曲尺。”他道。
“……”还真是完全暴露了。
“可我已经习惯了喊你阿青,以后我还是唤你阿青吧。”
现在问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见他们之间坦亮了身份,那干脆就直接彻底说开吧。
“你觉得,你想坦白的事,跟我一直想要问你的事,是同一件事情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公输即若眸色微黯,纤长的睫毛垂落时,莹白似雪的面庞显出几分落寞沉寂之感:“当初在福县,公输兰设计陷害你之事,我知情。”
郑曲尺瞳仁一滞。
“当年她的父母在公输家内乱时,救过我,虽非因我之故而双双丧生,但我也算欠了他们家一个恩情,是以分支的公输兰也一直是在主家长大。”
“而在她被接回公输主家之前,她曾被她的父母托好友带去邺国王宫暂避灾祸一段时日,等公输家的内乱结束之后,她被接了回来,面临父母双亡这样重大的变故,再加上要远迁不熟悉的森严规矩的主家,不多时再见她,她已是性格大变。”
郑曲尺蹙眉,谁还没一个身世凄惨的过去,就像他们郑家,那也是家破人亡,咋没见他们兄妹性格变态,滥杀无辜?
“我不想知道她的这些过去经历,每一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我只想知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输即若道:“你若继续听下去,就会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了。”
好吧。
郑曲尺按耐住心情,示意他继续。
“她小时候没有了父母教养,而我事务繁忙,确也有顾及不到之处,便在如此彷徨无依之时,她将一切的希望与想象全寄托在一个虚无的影子身上。”
“为了将来能够再见那个人,她努力学习公输家的木艺、机关与器械,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帮到他。”
“在她心里,没有我,没有公输家,只有那个人。等她终于有能力脱离公输家之时,她便趁我不在时,偷偷潜到了一艘货船之上,打算辗转偷渡到邺国,可不曾想,却被对方发现,禁囚于船舱之中。她当时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这一去,便将自己往后的余生全数断送了。”
“你说的那个影子……是宇文晟?”她若有所思。
“是他,公输兰为了能够一直留在他身边,就想铲除掉一切对她有威胁之人,当她知道宇文晟已经成亲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