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图是要改装的图稿吧,那、那这些古怪的符号,这一大串又一大串,看起来十分深奥的……是什么?”
他就像一个井底之蛙刚爬上井沿,走路、问话都充满了好奇与忐忑,他总觉得身上莫名有些发热了,手心不自觉发汗,就好像有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新世界即将在他眼前被打开……
郑曲尺,将军夫人,她好像真的有些东西啊。
不对,不应该说得这么轻飘飘,她如今给他的感觉,是一种厚重而渊深、充满了深度内涵,这跟摆在他眼前有两条路似的,一条是未知的选择,一条却变成了她。
她不再是他心目中的一个借势跳板,而是一个“远方”,一个看清楚了彼此间的距离,需要努力朝前奔跑才能够去触及的地方。
郑曲尺并不知道柳柴嵇脑子里已经构建出了一副独属于他自己理解的颠覆世界,他这边正汹涌澎湃,准备拜见高人时,她这边却风平浪静,持重稳定。
“你不学工程机械,也不懂土力学,这些东西你都不必懂,总之,等我将它重新改装好了,我们就来一块试一发先。”
一听她将自己算一个人头,打算一起来试新机械,柳柴嵇一下就抛开了疑惑好奇,两眼冒光道:“还需要等多久?这个你说的什么装置,是要放在哪里啊?”
他虽然不懂机械,但他喜欢当兵、当将军打仗,自然也会喜欢各种杀伤性器械,就跟现代男孩子从小就喜欢枪炮一样,这源于男人的血液里流淌着祖辈生存方式携带的狩猎基因。
还是那句话,郑曲尺看柳柴嵇就跟看待一个熊孩子似的,对待这种喋喋不休的孩子,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就会上跳下蹿搅得她不得安生。
“你自己在地上找答案,那边。”
柳柴嵇根据她抬下巴动作的指引,看到地上画着一台南陈国的投石器……乖乖,她画的可真像,这么粗糙的环境下,能叫他这种文艺不通的人,一眼就认出它是南陈国的投石器,也着实不容易了。
这从侧面也反映,她画得十分写实形象。
“看旁边。”
“哦哦,好。”
柳柴嵇赶紧应声,然后朝旁边看去,他拧眉认真,抿唇严肃,良久,他神色愈发沉重:“……”
郑曲尺无语翻了一个白眼:“看不懂就问啊。”
柳柴嵇闻言,一下就破功了,他瘪下嘴,可可怜怜道:“我怕你骂我蠢……”
郑曲尺有时候的确会对他有些嫌弃,但不是嫌弃他蠢,而是嫌弃他烦人。
一有空就偷懒跑到她这边来问东问西,连斥候的工作都抢着来干,后来她想着,他既然这么闲,干脆留下来帮她物尽其用好了。
“你现在看到的那个也是投石机,不过它是南陈国投石机被分散了,它只剩下一个台车,上面的木架跟炮轴、木杆与皮袋都被我给拆卸了。”
看是没看懂,但听却听懂了,柳柴嵇举一反三道:“所以,你现在改装的这些东西就是装在南陈国投石机的台车上的?”
“没错,咱们的投石机只有个台架,只能搬抬,根本没办法推动,且原始……算了算了,不跟你讲这些,总之,原来的木架与炮轴我只是小幅度的进行改造,主要在木杆与皮袋上进行加工与换置,我将木杆内进行挖凿内置石弹,原先若靠人力操作,装弹缓慢,一炮一个,可现在如果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