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异常情况。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迅速回身走回洞里,抄起地上的斗篷快步走出来,迟疑了两秒,翻身跨了上去。
一坐上去,她就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
小火——或者说“赵黄鸡”的身体正在发烫。她低头仔细看去,从那些排列整齐的黑色鳞片的间隙间似乎看见了隐隐的红光,火热的温度从鳞片底下渗出来,连带着它整个体表都是一股有点烫人的温度。
什么情况,李文溪抽了抽嘴角,得亏现在气温这么低,要是放太阳底下去不得自燃?
“赵黄鸡”在她坐稳之后便迅速地站直身体,双翅一拍,扭头便冲入了风雪之中。
大风里奔跑是极为费力的,雪打在脸上刀刮一样,马背上李文溪不得不拉低兜帽,整个人伏低趴在上面。
但赵黄鸡对在这样的暴风雪中前行却似乎颇为熟练,速度一直快得惊人,李文溪听见风将他背上的一对翼膜掀得呼哧作响。那声音大得让她忍不住有点担心赵黄鸡把她的马翅膀给搞骨折了。
他跑得很不容易,李文溪在背上骑得也挺难受的。冷风冷雪也就算了,她屁股底下越来越烫这是最难顶的。
这温度已经十分不正常了,坐在上面烫得有那么点像铁板烧人。不确定,再看看。
李文溪心里忍不住想到,他不会跑着跑着真自燃了,顺带把背上的她也给烧熟吧?
隐约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赵黄鸡就已经载着背上的她冲出了树林。
这时他速度分毫不减,迎着风“呼啦”一声张开双翼,整头马便猛地飞了起来,扇动着翼膜朝山下的方向冲去。
李文溪:“……”
她听见了“咔嚓”的一声。虽然风这么大雪这么大,但她清清楚楚听见了。
是那两翅膀张开的一瞬间发出来的声音。
——这骨折了吧??这百分百骨折了吧???
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强的风里敢展翅,哪怕你钢筋铁骨也能给你吹折了啊!
这赵黄鸡是有点疯劲在身上的。不过想想他平时那动辄“千刀万剐”银链穿骨的日常,又觉得怎么说,也挺正常了。
李文溪这时也发不出什么疑问来,别说嘴了,她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她只能感觉到身侧不断沉重扇动的双翼,和身下那片越来越烫的光滑鳞片。
贼船啊,她心想,这感觉就像上了一辆疾速坠毁之中的黑车——或者什么别的小飞机,你清楚地感觉到它在狂飙、坠落、即将耗尽一切地燃烧。
你别说,倒霉之中,又好像还有一丝爽。
耳边又是“咔嚓”的一声,仿佛置身于海啸当中的人听见脚下帆船桅杆断裂的轻响的那种感觉,李文溪头皮一激灵,终于忍不住一手松开了一直紧紧拽着的兜帽,任狂风哗啦将她整件斗篷吹得风筝一样倒飞着鼓起来。
她眯着眼睛,偏头一看,清清楚楚地看见那狂风之中的一只翼膜已经明显折断了,耷拉着垂了下去,无论如何竭力也无法再维持平衡。
李文溪:!
操。
她一句话也没来的及喊,就跟屁股底下的赵黄鸡一起身躯一歪,从这半空斜翻了下去。
紊乱的气流、剧烈的狂风,毫不夸张地说,他俩就像头朝下摔进滚筒洗衣机,在这天上连抛带滚三百六十五圈式往下摔。
李文溪整个人四肢并用,将自己牢牢锁在马脖子上,感觉脑浆已经被摇匀。
这马脖子还他妈烫得烧手。
她喘着气,咬牙切齿:“赵黄鸡,你他妈个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