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转过身,眉目如黛唇如点绛,肌肤白胜雪,这间简陋的屋子似乎都随着绽放出光彩。
“这衣衫怎么回事啊,下面真的好大啊。”洛白一边嘟囔一边用手整理裙摆,抬头时看见楚予昭正盯着他,神情有些奇怪。
“哥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楚予昭看着他摇了摇头,目光黑沉沉的。
洛白岔开腿半蹲下去,用手伸进裙摆摸索:“有点不习惯,感觉有风在往里面灌,屁屁和鸟儿都凉飕飕的。”
像是什么魔咒被打破,楚予昭瞬间恢复过来,他木着脸道:“你觉得奇怪,是因为这不是长衫,而是一条裙子。”
“裙子?哈?裙子?”洛白惊讶地低头看,沉默一会儿后恍然道:“确实是裙子哦,那些漂亮姐姐穿的就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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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予昭剩下的话便及时咽了下去。
“呜呜呜,这条裙子好好看,我是漂亮姐姐,好好看,我是漂漂的猫猫王姐姐……”
楚予昭叹了口气,慢慢躺了下去,说:“把咱们换下来的衣裳拿去埋了。”
“埋了?”
“埋深一点,不要被人发现。”
“哦。”
洛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把衣服埋了,却也听话地将脱下来的衣服卷成卷儿,去院子里找了把小锄头,从院子外绕到山脚下,挖了个坑埋好。
傍晚时分,老太煮了两大碗面,洛白和楚予昭都吃光了,洛白更是将汤都喝了个干净,还伸出舌头卷走碗底的葱花。
“囡囡别舔碗,没吃饱的话奶奶再给你做。”老太赶紧道。
洛白打了个饱嗝:“其实我吃饱了,就是觉得最后那点葱花舔起来最香。”
吃完饭,天也黑了,老太收拾好碗筷便进了自己屋子睡觉,洛白也爬到了床上。
他展开床尾叠好的被子,一半搭在楚予昭身上,自己再爬到床里侧,掀开被子一角,毫不见外地躺在了楚予昭身旁。
被子虽然陈旧,却很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洛白慢慢往楚予昭方向挪,贴近他,将脑袋搁在他肩头上。
“哥哥,我今晚一定睡得很香,什么都把我吵不醒,因为可以挨着你睡。”
“你的味道真好闻,让我闻闻。”
“啊……这一定是最好闻的味道。”
楚予昭垂眸,自上而下看着肩头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有那抽动的挺翘鼻梁,伸出一只手指,将那脑袋慢慢推开。
“去那一头睡。”他淡淡道。
洛白道:“可是我想和你睡在一块儿。”
“不行。”
“我能不能——”
“不能。”楚予昭冷酷地打断。
洛白扬起脸,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哀怨地看着楚予昭,又在那近在咫尺的浅棕色脖颈上亲了一下:“哥哥,让我睡在这儿嘛。”
他偶尔会对着娘这样撒娇,如果看她表情不是太严肃,凑上去亲一下,效果更好。
在那柔软的唇瓣触碰到脖颈时,楚予昭身体顿时僵住,片刻后,才语气不太自然却生硬地道:“让你去那一头,废话那么多?”
洛白没辙了,只得不情不愿地往床尾爬去,再钻进了被子里。
楚予昭吹熄了油灯,屋内有着刹那的黑暗,又在月光下慢慢亮了起来。
洛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听着楚予昭沉稳的呼吸,想起了白天的事,忍不住问:“哥哥,你说白天是两波坏人在追我们,你知道那两波人是谁吗?”
楚予昭没有说话,就在洛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突然开口了:“如果我死了,谁能获得最大利,谁就是背后主使者。”
楚予昭闭着眼睛安静躺着,可洛白就在床尾翻来翻去,一双脚不时会蹬着他。
“不好好睡觉翻来翻去做什么呢?”他低低地问。
洛白停下翻腾,道:“我觉得好热啊,怎么也睡不着。”
这是初秋,气温的确偏高,且被子也挺厚,洛白觉得热也是正常。
楚予昭闭着眼道:“热就少盖点,将腹部胸口搭上就行了。”
洛白有点烦躁地踢着腿,脚后跟一下下落在床上,说:“我就没有盖被子,还是觉得热。”说完又奇怪地问:“哥哥你不热吗?”
楚予昭一直保持着平躺姿势,被子就搭在腹部以下。
“不热。”他又补充了一句:“心静自然凉。”
“那是什么意思?”
楚予昭其实并没有睡意,便想给他解释,刚侧过身看向床尾的人,一句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月光下,洛白的裙子已经堆到了腰际,腰部以下全露在外面,两条白生生的腿还不时抬起,所有风光都大敞着。
“你在干什么?”楚予昭咬着牙低喝:“谁让你把裙子撩起来的?”
“啊?”洛白停下扑腾的腿,茫然道:“我没有撩裙子啊,睡着睡着,它就自己爬上来了。”
/> “把裙子放下去,不准抬腿。”楚予昭压低声音厉喝:“不,去找条裤子穿在里面。”
洛白不依了:“穿裙子都热,我才不要穿裤子。”他狡黠地补充:“再说也没有裤子啊,奶奶就给了我这条裙子,你剥下来那条裤子本来我可以穿的,但你却让我埋了。”
楚予昭似乎被他的话噎住,半天后才开口道:“那你过来,睡这边。”
他实在是不想睁眼就看见大片风光,按说那风光无比旖旎,现在却只让人气得牙痒痒。
洛白道:“是你刚才让我睡床尾的,现在又让我去床头,真麻烦,不去。”
楚予昭错了错牙:“过来。”
“不过来。”
眼看楚予昭就要发怒,洛白这才起身往床头爬,还无不得意地道:“还是想我陪你睡觉吧?哼,我就知道。”
洛白坐在枕头侧,挠了挠下巴:“哥哥,我可以把裙子脱了睡觉吗?”
“不可以。”
“可是真的很热。”
楚予昭侧头看向他,洛白已经将上半身几颗盘扣解开了,露出一片白得发光的肌肤,长发垂落在胸前,半遮半掩,在月光下有种难辨雌雄的美。
他突然就有些仓促地转开视线,低声道:“那就脱掉吧。”
也许正是因为这条裙子,才让他恍惚,如果脱掉了,反而会没有异样的感觉。
“嗯,好。”洛白一边应声,一边开始扒身上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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