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然后被余暮伸手拉进了怀里。
他冰凉的手指与许迟还在发红发烫的眼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温差,余暮拭去他眼角的泪, 轻轻摩挲了片刻。
“别哭了。”余暮屈起食指抵住他的下巴,温柔道:“是我不好, 丢下你那么久。”
许迟在他怀里一个劲地摇头, 哽咽着把话说得断断续续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 我不知道你考虑了这么多……我很没用对吗?”
余暮有点头疼,心想许迟怎么一个劲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难道自己以前故意不长嘴也是许迟的错?
算了,余暮根据往常的经验推测了片刻,觉得现在还是亲一下比较好。
他指尖还沾着许迟哭后的泪痕,水色淋漓的。所以他恶趣味地把这片水渍压在许迟耳后的那颗小痣上,于是那枚淡色的痣变得墨色郁稠了起来,在苍白的皮肤里透出一点妖冶。
然后他吻住了许迟的唇。
余暮一直都像某种遥不可及的冰山,可是冰雪融掉的时候, 会变得愈发澄澈动人。许迟被他吻得只能抬头迎合,甚至有种过度饱和的晕眩感。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能这样被余暮牵着鼻子走, 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抵抗力慢吞吞地把余暮推开了。
余暮轻轻挑了下眉,疑惑地问:“是哪里让迟神不满意吗?”
许迟轻咳了一下:“你……你别说这种话转移我注意力。”
“和我接吻的时候还能想别的事吗?”余暮平静地反问,然后勾起了一个让许迟看起来有点令人不太妙的微笑。
“不是……算了,总之你当时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和我解释难道我会阻止你吗……我不会不听你话的。”
许迟说到这里又非常委屈,十分愤怒地点了点余暮胸口,恶狠狠道:“别想糊弄我,我就知道你那个时候根本不信任我!”
余暮想了想没解释,因为当时他就是在履行一个反派应该做的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要编借口,他能编出不少洗白的理由,不过,还是别骗许迟这傻子了。
于是余暮嗯了一声,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当时很过分,对不起。”
许迟看他如此流畅认错道歉的样子,心里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增加了。余暮不是坏人自己知道,他现在还不肯解释,一定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倘若余暮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感慨,自己当年应该给许迟接一个全自动洗衣机的代言。
然后许迟就想到了余暮的手。
他心里一紧,低头捏住余暮的手腕,有些干涩地说:“你手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要换键盘?所以你是当时没办法继续打比赛才走的,是吗?”
余暮是个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的性格,手伤这么严重的事情,他肯定会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而不是让别人为他担心。
许迟越想越肯定,握着的余暮的手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好像自己手里捧着的是个瓷娃娃。
他抿了抿唇,带着点希冀问:“你现在愿意回来,是因为已经治好了吗?”
之前几年根本找不到人,是不是去国外治疗了?
余暮愣了一下,聪明如他,一时间也没意识到为什么许迟话题转变得这么快。手伤是因为他要根据这个世界的数据调整身体,过度使用一定会有劳损……但还没到打不了比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