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露台上,两个男人对流鼻血,场面相当的诡异。
林别知低头看脚背,上面的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他的血。
低头的瞬间又滴落几滴,他下意识就想后仰,却被闻景殊捏着后颈带着低下了头,茫然间,他听见闻景殊似是无奈道:“流鼻血得捏住鼻子低头,小朋友都知道的常识。”
林别知听话地捏住鼻子,用鼻音嘟囔道:“我小时候又没人告诉我。”
他说的是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没人教他,闻景殊却联想到了他在林家受到不公平对待的状况,手上动作不自觉放轻,“现在我告诉你了,记住就好。”
夜已经深了,别墅里静得落针可闻,在卫生间清理完后,二人在餐桌边相对而坐,相视无言。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散开。
这么闹了一番,闻景殊面上也露出几分疲色,他捏了捏鼻梁,“王叔应该是误会我们……的关系了,联姻还在,也不能跟他说得太清楚,但总而言之我会让他别再做补汤了。”
“啊?”
林别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王叔说的补身体是补那方面,他以为是强身健体的呢。
“那我还挺强。”
“?”
林别知摸摸下巴,两边都堵着纸巾的鼻孔散发出强大的自信,“虚的人才适合喝补汤,看我反应这么强烈,岂不是代表我本身就很强,根本不需要补。”
闻景殊没话说,借用了他的一句话,“逻辑鬼才。”
林别知嘿嘿笑起来,“你也不差你也不差。”
尴尬的氛围逐渐消散,也就在这时,闻景殊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林别知似乎越发的没脾气了。
至于原因,他将之归于林别知的改变。
不管林别知心里是何想法,只要能遵守联姻合同不越线,他们两家的联姻就能继续存在,两家的合作也能达到最大效益,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不清楚林别知的改变到底是真的放弃喜欢他了,还是有些其他的什么目的,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给他无谓的期待。
思及此,闻景殊起身,态度冷淡了些,“睡了。”
“嗷。”林别知长叹了一口气,拔掉止血的纸巾,跟着站了起来。
其实他精神得很,但在这干坐着也不是事儿,而且这样下去迟早要变成硬邦邦的尸体。
“你真的睡得着嘛。”他的声音带着些愁恼。
餐厅内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却能照进来,在地上投射出窗影,林别知恰巧站在窗的正中央,构成了唯美影图的一部分。
由于刚洗过脸,能看见刘海还有些潮湿,软塌塌落在额头上,脸庞如月般单纯皎洁,抬头时,那双眼睛却莫名有种引诱的意味。
闻景殊晃了一下神,抛开其他不谈,林别知的脸确实足够吸引人。
“明天早上记得来看看我,没动的话可能是睡了,也可能是死了。”
闻景殊回神,“你怕了?不是说人迟早会死。”
林别知点了点头,“所以我只是让你看看,看看我是个什么死样子。”
*
第二天,闻景殊去找了王叔。
在闻景殊的再三强调下,王叔遗憾放弃了用补汤给林别知补身体的想法,不过也不算完全放弃,他开始把对做补汤的执着转移到督促林别知健康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