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分不清自己是热得汗流浃背了,还是虚得汗流浃背了。
或许是觉得外面不适合接下来的谈话,闻景殊转身道:“进去说。”
于是林别知又回到了店里,服务员收到闻景殊的示意,过来扶起他肩上的贺清扬。
林别知心下惴惴不安,下意识紧攥贺清扬的手臂,而服务员在前头拉人,双方无意中进行了一场拔河。
“我靠……哥们儿要裂开了,兄弟快松手。”
沦为拔河绳的贺清扬诈尸般弹起,闭眼痛呼一声,林别知骤然回神,一下就松开了他。
然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清扬被带走,而自己则跟着随时可能黑化的闻景殊去到了走廊深处,那里仿佛有一张血盆大口,准备将他吞噬殆尽。
怎么办,他才刚穿来没多久,还没有活够,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几千万没有花,好歹让他把钱花完再去受罪吧。
林别知脑子一片混乱,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近,下一秒,他一脚踩上了闻景殊的脚后跟。
“……”
昂贵的皮鞋朝里被踩成了拖鞋,黑色袜子包裹着的脚后跟堂皇地暴露在空气中,林别知眼前一黑。
他这辈子应该算是完了。
“还不松开?”
闻景殊活了二十多年,几乎从来没有经历过格外窘迫的情况,但最近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似乎在直线上升,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鞋还被人踩在脚下,他忍无可忍道:“你想踩到什么时候。”
林别知咻得缩回脚,极力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脚有它自己的想法。”
闻景殊冷笑一声:“你的脑子长在脚上?”
林别知瞳孔一缩,他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无语的闻景殊了,他变得毒舌了!
单看表情闻景殊就知道林别知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他深吸一口气道:“联姻的条件之一,是不允许向外透露联姻实质,并且维系两家婚姻的公众形象,你应该记得吧。”
签合同的是原主又不是他,他怎么会知道,林别知只犹豫了半秒,而后猛猛点头。
别管,应和闻景殊的话就行了。
“希望你做任何事前优先考虑两家的利益,即便是朋友,有些事也应该保密。”
原来是误会他跟贺清扬说了联姻的事,林别知举起四根手指发誓:“我可什么都没说。”
青天大老爷为他作证。
闻景殊凝眉:“那他怎么会突然提离婚。”
林别知:“纯纯是来自离婚人士对已婚人士的劝告。”
闻景殊:“……”
很奇怪,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相信林别知,先前他明明还非常厌恶他,现在却可以称得上纵容,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也有了变化吗。
眼前的林别知已经和他认知中的人相差甚远,所做的事也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或许正是因为林别知跳脱在寻常之外,才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习惯的别扭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闻景殊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关于离婚……”
敏感话题再度被提及,林别知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虽然看闻景殊的状态似乎没有黑化的迹象,但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表面正常内里疯的类型。
这个想法让他越来越慌。
“如果有合适的理由,我可以同意,但——”
“姜末一回来我一定给他腾位置!在此之前你要不想离我死都不会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