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想了想,把张钦洲说的关于龙脉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陆修之。
“他让我来问你。”
司怀凝视陆修之的侧脸:“你想明白了吗?”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在脑海里将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捋一遍。
良久,他抿唇道:“这半年来,道天观发展的很好。”
司怀茫然地点头。
陆修之:“六道观后,道天观名声大噪,所以各省各市灵气加强。”
司怀没搞明白这个因果关系:“怎么就突然所以了?”
陆修之缓缓说:“第四条龙脉是因为道天天尊。”
“天道复苏。”
灵气增强,精怪变多。
司怀恍然:“原来是祖师爷啊。”
他纳闷:“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师兄为什么让我来问你……”
陆修之低垂着眼睫,幕后的人能用龙脉灵气炼僵,天道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再者,以张钦洲的能力,十年来道天观不可能默默无闻……
司怀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扭头发现陆修之神情不明:“你在想什么?”
陆修之:“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
司怀:“说人话。”
陆修之:“我在想,该去李家村了。”
司怀从床上爬起来:“对,昨天忘记说龙脉的事情了。”
…………
李家村一带不止封山,山路也有军人把守,进山的时候,出租车便被山口军人拦下了,司怀没有证件,陆修之打了通电话才放行。
司怀看着窗外,沿途村庄的村民全都撤离了。
李家村十分寂静,和昨天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得知司怀的身份后,穿着制服的警察领他们进了村委会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一个受了伤,另一个正在给他包扎。
听见门口的动静,受伤的道长望了过来,眼神一直在司怀身上打转。
过了会儿,他问道:“是司观主吗?”
司怀应了一声。
道长笑道:“清晨大家就上山了,我撞上了一只毛僵,不小心受了伤,便和师弟先行下山。”
司怀:“张会长也上山了吗?”
“自然,”道长点头,“如果张会长不在,我这条命大概就丢在山上了。”
“你找他有事吗?”
司怀点了点头。
道长:“具体土葬名单都查出来了,李家村有五个,约莫正午的时候,他们就能回来。”
司怀点头。
道长继续说:“这几天天气越来越热了,幸好没有下雨,不然上山会很麻烦。”
司怀敷衍地嗯了一声。
见司怀还在搭理自己,道长笑了笑:“司观主,你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我师弟就不愿意听我说话。”
司怀掀了掀眼皮,意识到这个道长是个话痨。
话痨道长:“师弟小时候还整年黏着我,要听我讲故事,现在我说一个小时的话,他才……”
司怀开始玩微信小程序的游戏,时不时敷衍地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完全没听这个道长在说什么。
手机震了震,陆修之低头,是易助理的短信。
【陆总,司芳然去首都了,但是她的几个朋友,还有之前联系的人没有一个在首都,已经饿派人跟过去了。】
【查到微博营销号的材料来源是道协,还有您昨晚让调查的晋古拆迁项目,是文化局出资的,似乎要建立道观。】
陆修之皱了皱眉。
居然是道协……
陆修之偏头看着司怀,低声道:“龙脉的事情,不要提起道天观。”
司怀笑了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说。”
“说了他们可能还以为龙脉是因为我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天敬等人回来了,他身后带着十几名道士,一半的人穿的是上清观的道袍。
有几个看见翘着脚丫子的司怀,面露不屑。
张天敬扫了他们一眼,几人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张天敬走到司怀面前,开口道:“司观主,我听说了网上的事情。”
“为了避免引起群众恐慌,有些事情的真相不能告诉大家,不过本地的警方应该已经在拟通知了,网上的言论,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怀知道他在说微博的事情,点了点头:“哦。”
他这副不冷不淡的态度,令张天敬身后几个年轻道士十分不满。
留意到他们的神情,越永逸扯起嘴角,慢慢说:“师父让我用总道协的微博替司怀发声。”
“会长对司怀这么偏爱,司怀居然还这幅态度。”
“我看他和网上描述样子差不多啊。”
越天瀚忍不住说:“这不是应该的么,我看见那些微博了,司怀这小子是傲慢了点,也不至于害人啊……”
说着,他扭了扭头,对上越永逸阴沉沉的眼神。
下一秒,越永逸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越天瀚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昨天看见的手机界面,好像是微博?
越天瀚小声问:“哥,昨天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用微博啊。”
越永逸淡淡地说:“这段时间是我负责打理总道协的微博,每天都上。”
“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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