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总之,感谢他们。
“那边两个大人按着的好像是我们隔壁班的桂同……咦?人呢?”独自留在原地的山田陷入混乱,“同学——?难、难道是幽灵之类的?”
桂,是和这次校园暴力委托相关的孩子吗?是欺负人的那一方,还是被欺负的那一方?不管怎么说,他会在学校里留到这个时间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还是快点找回史莱姆比较好。
灯里抬手抚摸身前的水手领结,阿软会意地翘起领结给她指路。
——还要再往里面走吗,从刚才经过的几间教室来看,再往前似乎就是美术教室、理科教室之类的,比较偏功能型的教室了吧。
-
此时,国木田正将桂正作按倒在地,一脸焦急地责问道:“炸弹呢?你已经放进教学楼了?”
“没有用的,你们就在这里看校舍和他们一起炸开吧。”桂正作脸上露出奇妙的笑容,黝黑的眼睛里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他似乎已经看见了校舍因炸弹而破损倒塌、欺辱他人者遭到报复的模样,“还是说,你们也要进去一起享受这场爆炸?这场欢呼里多上两个无能的大人倒也不是不行。”他上扬的语调里满是年少自负的得意。
太宰抬手揉揉自己蓬松的黑发,“在这种地方使的小聪明倒是不少……国木田君,剩下时间不多了,我去处理炸弹,被关起来的孩子们就——”他说着便将双手插进兜里,往校舍的方向走。
“太宰,你去救被他关起来的孩子们,炸弹交给我。”国木田忽然用极为冷静的语气打断太宰未说完的话,“教学楼里可能还有没回去的孩子,要是碰见了也记得立刻让他们离开。”
太宰的脚步停了,他在柔和的晚风下侧过半个身子,脸上一贯的笑意被敛去,“国木田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交给我来做。”国木田取出以防万一而随身携带的塑料扎带,将桂正作捆好,“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他说着站起身,晚风吹动他垂在肩头的低马尾。芥子色的马尾被风吹落,在他身后微微晃动。
得到肯定的回答,太宰转过身,半张脸陷在夕阳里。
他这次说话的语气散漫得像是在开玩笑:“嗯,我知道了。不过……国木田君,动作不快点的话,不只是你,连我和孩子们也都会被炸成碎片哦,我可不想和一个大男人殉情,所以……”他垂下鸢色的眸子,声音被风送过来,听起来轻飘飘的,“要活着回来。”
“啊,我知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西沉的残阳如血。
-
灯里有惊无险地在阿软的指引下来到理科教室。她小心翼翼地先探出脑袋朝里面看了一眼,见空无一人,这才放心地拉开教室门,侧身挤进去,再迅速将门拉上。
方才站定,灯里便被一团软乎乎的小家伙扑了个满怀。她接住怀里手感极好的小家伙,熟稔地用对方喜欢的力道稍作安抚,豆沙绿的眸子完全柔和下来,却什么也没说。
灯里怀里晶莹剔透的,看上去仿佛是用白水晶制成的史莱姆眨眨乌豆般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主动离开灯里的怀抱,轻巧地落到地上,然后将她往教室角落带。
教室角落陈列着一排药品柜,透过不太光洁的橱窗,灯里隐约能窥见摆放在架子之上的瓶瓶罐罐。这间教室是理科教室,所以这排药品柜大概率是用来储存化学物品的储物柜。柜子甚至上还拴着一把小锁,确实很符合理科教室的风格。
上锁的储物柜,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灯里原本是这么想的。
直到她穿过实验桌,看见“那个”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