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谢欲晚应该刚才就走了。

一旁的司洛水已经过来挽住她的手:“阿婳,我们上去吧。”

马车一路奔驰,最后停在了姜府前,侍卫见到是她,忙迎上来:“三小姐。”

同司洛水和司礼告别后,姜婳提着衣裙,迈入了姜府。晨莲在她身后,望着正驶远的马车,玩弄着手指尖的寒针。

姜婳拿着那个锦盒,一路同晨莲回了小院。

待到让晨莲下去后,她将锦盒中的碎玉倒了出来。有些太碎了,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原本是个什么。但的确如司洛水所言,不太像一块玉佩。

烛火映着碎玉,姜婳又收了起来。

轻声告诉自己,只是玉。

静王府。

望着满地的碎玉,谢欲晚眸中没有什么情绪。他只是安静地躬下身,将碎玉一块一块拾起来了。

橘糖在后面看着手帕中的碎片,思索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碎玉不会是,橘糖轻声道:“公子。”

可唤了一句公子后,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如若她未猜错,锦盒中应该是一个玉做的九连环。那是当年大人被斩首,谢家被抄家,谢夫人殉情自缢后留给公子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公子五岁那年,作了一首诗名扬长安,谢夫人给公子的生辰礼。

这数年她都未曾在公子那里见到这九连环,她原以为以公子对谢夫人的态度,她不曾见到,便是扔了。

橘糖望着地上的碎玉,轻声道:“公子,你该直接同小姐说的。”

谢欲晚声音很淡,仍旧一块一块拾着碎片:“说什么?”

橘糖突然哑声。

“只是夫子给学生的见面礼,又应该说什么。”满室烛火之下,青年躬着身子,终于拾起了最后一块碎片。悄然间,他的指尖已满是血痕,但他却不太在意。

帕子包着零零碎碎的玉,谢欲晚眉眼之间有一丝茫然。

他该同她说什么呢。

她望着他说一日能抄写完一本书,她应了司礼一同去求姻缘的远山寺,她对着满地的玉平静地说‘算了吧’。

他又该同她说什么呢。

他淡淡地看着手中的碎玉,随后,安静地走出了大堂。月色映在他浅淡的眸中,他解释不了心中的酸涩。

也只是一个玉做的小玩意。

也没有什么特殊。

他不明白,为何他都已经不谈那些过往了,他用她喜欢的身份和礼数同她交往,她却还是如从前一般,对他只想永远地避开。

那他应该如何做呢,他淡淡地望着天边的月,轻声同身后的橘糖道:“明日派人去请远山寺的主持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