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轻声一笑:“昨日吃了饺子,今日若是橘糖来做,要不我们换一个。”
她先是帮橘糖擦干净了泪,随后转身问谢欲晚:“有什么想吃的吗?”
正在处理花的青年摇了摇头,随后同橘糖的眼睛对上。
几乎是在对上的一瞬间,橘糖的眼睛就又红了,甚至比适才还要红,泪直接从眼中落下来。
姜婳一怔,轻声道:“橘糖,到底怎么了?”
橘糖望了望小姐,又望了望公子,最后眼神落在姜婳关心的眸上,她垂下眸,任由泪全部落下去,不住地摇头:“没有,只是昨日看了话本,里面的书生和小姐最后都死了。一想到他们都死了,我就、我就忍不住。”
姜婳忍俊不禁,如何都想不到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她轻声笑了笑,随后温柔哄道:“好啦,别哭了,明日寻些书生和小姐在一起了的话本看,好不好?”
橘糖红着眼点了点头:“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种。”
姜婳被逗笑,但还是轻声应了:“我们去寻。”
从前丞相府内有一间大大的书房,里面有一方架子,是橘糖的架子,上面堆得就都是些这样的话本。
她偶尔闲暇时,也会翻上一两本,只是怎么也没有像橘糖这样过。
不远处,青年望向被姜婳哄住的橘糖,垂下了眸。
橘糖被送入了房间,门关上后,她背过身,靠着门缓缓地瘫坐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嘴,不住地哭。
门外不停传来声音,姜婳认真地看着洗好的花,按照从前酿酒的过程一步步指挥着谢欲晚。
谢欲晚垂着眸,认真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一扇门后,橘糖泣不成声。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惶然地望着屋内的一切。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做,她望着外面平淡幸福相处着的公子和小姐,她应该怎么做。
她拿着自己惶然的记忆,颤抖地垂眸。
不远处,树上的寒蝉眼眸深了一瞬,他望向那个紧闭的房间。
从前在暗卫营的时候,夜间,四下无人时,他便能听见她那样的哭声。隐忍的,绝望的,像一只陷入陷阱中的小兽。
可如若到了他身前,她又会对他笑。
后来她再也忍不住时,用碎片对准了自己的手腕。他声音很冷静,但是垂下的眸却慌乱无比,他同她说,他会带她出去。
他也的确带她出去了,但是她又好像从未出去过。
听着耳边哽咽的哭声,寒蝉怔了许久,其实在暗卫营中,他也从未听过橘糖如此的哭声,充斥着绝望。
无比悲戚。
姜婳望着青年,轻声道:“再过一会便能封瓶了,不过我没有酿过梨酒,不知道埋多久比较好。埋在哪呢,那颗梨花树下吗?”
青年望着手中的酒,许久之后轻声道:“多久应该都可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