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时候,我不能待在外面,但我喜欢雪的味道。”
“好想玩雪呀。”白渔尾音上扬却像叹息。
梁洄默了几秒,用指腹蹭蹭他的脸颊,说:“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就能出去玩雪。”
“能养好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
“因为你没有好好养。”梁洄说。
“你总是让自己生病。但是没关系,现在辛苦我和阿姨来替你做好这件事。”
梁洄讲辛苦,白渔就也觉得他辛苦,诚恳地向他道谢:“谢谢你和阿姨,你们真的很好。”
“对你很好而已。”梁洄又讲。
“我真幸运。”白渔又真诚地附和他。
“……”
梁洄真的想笑。白渔真诚的表情和语气,和那些反应,有点太可爱了。
呆呆的,还有些莫名其妙。
他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白渔扬起嘴角和他一起笑,开心地讲:“老公你现在没有不开心了吧!”
“嗯。”
“那我们一起吃面包吧!”
“嗯。”
白渔牵着梁洄回到桌边,梁洄把白渔抱在腿上,霸占着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至于为什么是唯一,只有梁洄自己清楚,反正白渔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在他适应和梁洄一起吃面包后,梁洄才开始这样做,他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这样的亲密。他安静地窝在梁洄怀里分好吐司,递给梁洄一袋,然后低头认真吃了起来。
梁洄也跟着一起吃,他又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明信片,视线恍然一下定格在某一张,他看到白渔用整齐的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
“我结婚了,他叫梁洄,很好听的名字,你觉得呢?他对我很好,会每天给我买牛奶吐司。只是他脾气没有很好,虽然我知道你喜欢脾气好的人,但要是我们能见面的话,我还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他真的对我很好,你也对我很好。”
梁洄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几秒,他站在巨大的空白里,然后涌上来大片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橙色的光。
是黄昏。把白渔的侧脸和头发都染成浅金色的黄昏。是他看似苦涩而漫长的时光里不为人知却无法忘却的美好。
梁洄不敢眨眼,眼皮却压下去又抬上来,耳朵里嗡鸣了片刻后,伴随而来的是猛烈的心跳声,震得他耳朵和胸口都发痛,他忽然又觉得没关系,好像这一瞬间那些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没有如果,被白渔在明信片上写下名字的人就是他,和白渔结婚的人就是他,此时在拥抱着白渔的人也是他。
全都是他。全都属于他。这是定局,是“如果”这样的假设不可推倒的定局。
梁洄将白渔搂紧了些,他装作没有看见,把脸往白渔的后颈埋了埋。
“怎么啦?”白渔问他。
“明信片很好看。”梁洄说。
“你喜欢吗?!这是我朋友最喜欢的插画师画的,我买了很多呢,你想要吗?”
“都是买给你朋友的吧。”梁洄把下巴搭在白渔肩上。
“那我以后也给你买,老公。”
“嗯。”
梁洄想问白渔,也会给我写吗,但没有问出口,他只是说:“你写字挺好看的。”
白渔笑了两声:“谢谢你。”
然后安静了,梁洄想,难道不应该说也给他写吗?过了会,他感受到白渔薄瘦的背动了一下,原来是在吃吐司,咽下最后一口后才和他说:“那我也给你写,老公。”
梁洄满意了,他无意识地蹭蹭白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