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跌进泥潭,但你现在真的站在了泥潭里,我又怕起来了,”薛清极将严律的手拉到唇边亲吻,“严律,哪怕不用淬魂,我也已经是个扭曲的怪物了。”
严律明明才是妖,但这会儿却觉得眼前这人才是个妖怪化成的,说的每个字儿都像是在蛊惑他跳进更深的深渊。
他这刹那简直要被薛清极的直白冲击到神魂,这有些癫狂的爱意在这秋雨中砸在他头上。
严律的拇指不由自主地按进薛清极的唇,后者微微低头,牙齿凶狠地咬着这乱人心绪的入侵物,舌却顺从本心地抚过自己留下的痕迹。
天边电光闪过,冷白光线照亮车内一切,让严律看清了薛清极的眉眼。
那眼里仍旧有些潮湿模样,只看着严律的目光中混着狂热与难过,混杂成了一片迷乱惑人的阴郁杂色,好似黄泉里钻出的一缕魂儿,只盼望和放不下的人再吻一次。
严律目光柔和,他的小仙童心里的拧巴他已有所察觉,两一只手也伸出,捧着薛清极的脸左右瞧了瞧:“那这怪物长得倒是格外漂亮,好像就是照着我的喜好长的。”
薛清极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脸,感觉到严律右手的温度。
当年提刀大破弥弥山怨灵地的胳膊,现在已成了晦云缠绕的模样。
他心中疼痛难忍,头也几乎要裂开,感觉到严律的手按在眉心,送了灵气进来,又听到严律道:“你不用觉得难过,别说你不是怪物,即便是了,那又能怎么样?”
也不知是这灵力镇抚起了效果,还是严律的这句话将他镇住,薛清极讷讷地看向严律。
妖皇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吻了吻:“我活了这么多年,听过无数人跟我说的‘再见’,但只有你真的给了回应,即便是怪物,也是只奔我而来。”
薛清极好似被这一吻勾了魂儿,不自觉地扣着严律的后脑勺更用力的回应。
车外雨声簌簌,将心跳与呼吸尽数掩埋。
等唇齿再分开,严律只感觉浑身滚烫。他已经不是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的混账,但却成了一勾就沉迷其中的混账。
严律十分有自知之明道:“你再这么着,我就真没心思开车了。”
薛清极无声地笑了一下,闭了闭眼,勉强压下眼中的火气,慢慢松开严律的右臂:“这术毕竟不适合久留,你——”
他说不下去了。
“我都说了回头再说,胳膊长在我身上,用得着你们操这个闲心?”严律不太想聊这个,掩饰性地抓了根烟放在嘴上,顿了顿,想起另一茬,“你要是真闲得难受……”
“我已经知道‘煤气灶’是什么了,”薛清极打断他,“也实在是没有拧的兴趣。”
严律禁不住笑起来,发动车子:“行,那你已经算半个现代人了。我说的不是这个,等会儿回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