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诚换好衣服,他们坐节目组安排的车回了酒店。
文清让安顿病号躺下,正想去药箱里找剩下的退烧药,手被人一把紧紧攥住。
“哥,”顾以诚眼巴巴望着他,气若游丝,“别走,好么……”
滴一声,房门开了。文清让转头,看见戚风一脸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旁边跟着杨逸。
戚风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迅速移开。文清让此刻没心思理会他的反应,温声说:“能辛苦你今晚去其他房间睡吗?我在这里照顾他吧。不然你也睡不好。”
“哦,哦,好……”戚风手忙脚乱,把怀里的袋子就近往桌上一放,后退了几步,仿佛前面有什么看不见的结界,“东西我放、放这里了,需要别的再、再找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节目组工作人员。
文清让:“嗯,我知道了,谢谢。”
“咋害磕巴了呢?”杨逸不明原委,但很热心,“戚风去我们那吧,实在不行我睡沙发,将就一下。”
“还有件事,”戚风终于找回一点冷静,犹豫道,“他们想问问……方不方便过来看他一下,就是……”
话还没说完,文清让已经明白过来,声音有些冷,“他现在这个状态什么都拍不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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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出来的戚风跟着杨逸往他们的房间走。后者连连感慨,“感觉文老师今晚挺生气啊,听他们说冷脸好几次,我刚才也差点以为看错了,之前没见过他这样,还有点吓人……”
“嗯,他们……”戚风差不多看明白了,含糊说了几个字,反应过来,觉得议论别人隐私不合适,赶紧闭嘴。
“他们咋了?”
杨逸平日里表现得大大咧咧,但并不是粗神经,把种种蛛丝马迹在脑子里过一遍,琢磨片刻豁然开窍,“我靠,你的意思是,他俩不是演的啊?我以为都是节目效果呢。”
戚风没回答,算是默认。
杨逸在一分钟内迅速消化了事实,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八卦同事,“那他俩现在进展到啥阶段?谈了吗?”
戚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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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以诚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牢牢攥住文清让,一脸不安地盯着他看,生怕自己被丢下似的。
都烧成这样了,就不能省点力气?
文清让默默叹气。转念一想,人在生病的状态下本来就脆弱,估计顾以诚小时候病了也没什么人照看,难怪没有安全感。
于是心愈发柔软,涌上一阵怜惜,轻声细语,“我今晚不走了,你先松手,我给你把药拿过来。”
“真的不走了吗?”顾以诚晕晕乎乎地问他,看起来可怜又迷茫。
“你室友都被我赶出去了,你说呢,”文清让失笑,觉得自己真是在哄小孩,“我在这里陪你,把药吃了,赶紧睡觉。”
顾以诚想到什么,迟疑片刻,忽然松了手,“算了,哥,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也没事的……”
“怎么了?”文清让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想让我留下来吗?”
“……想,”顾以诚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做错什么事,“就是怕传染给你。”
“传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