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的钟灵,也被她哥突如其来的加速,弄得身形一跄。
她扶稳了前排座椅,急道,“二哥,你干嘛呀这是?没看见吗,人孟葭要和你道别。”
钟漱石目光沉静地看路,专注开车,半天,掩耳盗铃地来了句,哦,没注意。
钟灵心道,骗鬼吧,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钟漱石冷不丁地问,“孟葭为什么不出门?”
“最近关于她的谣言太多。”
钟灵低头回着消息,随口道,“像她这种身段的,又有个模样儿,坐在宿舍里都有闲话,更何况谭裕作妖。”
她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一遍。
钟漱石听完,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眼底暗沉着,并无分毫的情绪泄露。
“我走啦,你回去路上慢点,二哥晚安。”
钟灵拿上包进了宿舍楼。
车子停在路边的树荫底下,钟漱石没立马开走,他的手摸到中控台上,找出盒烟打开,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支。
车内响起砂轮擦动声,钟漱石偏过头,就着这一簇星红火苗,点上烟,深深吸一口。
修长的手指伸出车窗外,指腹搭在烟身上,轻掸一下,白烟灰雪花似的掉。
钟漱石顿了片刻,夹烟的手握着手机,拨通郑廷的电话。
两声就被接起,郑廷问,“漱石,这么晚有事?”
“明晚谭宗北的饭局,你告诉他,我会去。”
“好的。”
郑廷不知他为何又改主意了。
上午在集团,他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钟漱石还说要注意影响,不好和这些旧勋门户,走动太近。
还坦言谭宗北那个人,嘴也不是那么的牢靠,和他往来太密,空惹非议。
怎么到了晚上,这主儿的口风就变了?出什么事了。
钟漱石到家已是半夜。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石拱门后那片暗沉沉的竹林,映下一撇婆娑月影,夜风吹过来,发出近似沙沙的落雨声。
他见佣人不在,亲自把铁门推上,恒妈看见吓了一跳,小跑过来说,“我来,我来。”
钟漱石笑笑,“不用,这点事我还做不好,您去睡。”
恒妈在钟家三十多年,看着钟家兄妹出生的。老爷子退下来以后,身边大到随行秘书、司机,小到厨师、保洁员都一一辞退,留在身边的,都是精简再精简,用惯了的人。
恒妈说,厨房里煨了鸡汤,要不要盛一碗来?
钟漱石抿着唇,摆手说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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