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这会儿,应该在赶去单位的路上,给他买了车不开,非要自个儿去挤地铁。毛病!”
孟葭点头,这个点正是北京的早高峰,堵得慌。
钟灵把手机扔一旁,拿着两条裙子问她,“我穿哪条好看?”
孟葭左瞧右瞧,“第一条扔了,第二条扔远点。”
“你再说一遍?!”
钟灵气得要来拧她的脸。
“我说真的,那两件颜色都太深了,不适合你。”
孟葭在床上,东躲西藏了半天,气喘吁吁的笑着。
她们正闹着的时候,钟灵的手机响了,她理了一下头发,从抱枕底下摸过来。
孟葭也坐好了,端起香槟喝一口,一转头,钟灵把手机怼了上来。
她看着屏幕上“钟总”两个字,心登时跳乱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指细微抖动着。
孟葭结结巴巴,“你、你接啊,给我看做什么?”
钟灵说,“你不申请回避的话,我就接了啊。”
“接啊,又没关系,接吧。”
孟葭心里头有些发虚,掩人耳目似的,把剩下的香槟全喝了。
不知道钟灵出于什么心理,她开了外音,直接喂的一声。
孟葭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才听见那一头,慢条斯理的问了句,“在哪儿?”
钟漱石冷质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缓缓的飘荡在孟葭耳边。
像早春时节,山涧里冰雪消融汇成的小溪,蜿蜒淌过树丛。
和他这个人一样,说话的时候,语速也永远匀缓。
不疾不徐的,仿佛从生下来就没有什么,能扰乱他清明的神思。
钟灵有些莫名,她甚至抬头看了一眼孟葭,“你居然不知道我在巴黎啊?朋友圈都发了。”
钟漱石反问,一副日理万机的口吻,“我有时间看那种东西?”
“那这通电话,是有什么最高指示?您直说吧就。”
钟灵在心里犯嘀咕,钟总八百年没管过她,也没给她打过电话了,突然袭击是为哪般?
钟漱石凉声道,“才大三就不念书了,疯到国外去!”
她小声,“我跟老师说我病了。”
他交代了一句,“下周奶奶七十大寿,在那之前赶回来。”
钟灵忙道,“哥,我还想去伦敦两天,和孟葭一起,可不可以?”
“你们在巴黎碰上面了?”
说话间,钟漱石低低的咳嗽两句,停顿了下。像被什么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