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试了一下,觉得连行走都困难的乔樾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说话。
他默然心道:如果今天摔了,就罚自己坦白一件事。
宋酩酊突然的膨胀和自信大概还是有缘由的,只看了一会儿,乔樾就能确定他经常来滑雪,滑得还相当不错。
宋酩酊的身形很潇洒,在整个雪场窜来窜去,还总是不甘寂寞地做一些高难度动作在乔樾面前显摆。
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像平时多走两步路就能累死的样子。
虽然确实没滑过,但乔樾学得很快。
本来他运动天赋就不错,再加上格外仔细,尤其注意绝对不能滑倒,于是稳扎稳打地进步神速。
因而快半个小时后,放飞自我累了的宋酩酊发现乔樾居然已经基本上学会了。
而且衣着整齐,不见扑雪,好像只是出了一点薄汗。
真的没摔过……
宋酩酊莫名有点郁闷地感觉到遗憾。
他不再满滑雪场地到处乱跑,而是一直不离开乔樾周围,耐心地教他在基础上完成一些有难度的动作。
结果好几个小时下来,在宋酩酊自己都不可避免地拥抱了雪地好几次之后,乔樾居然真的一次也没有摔地完全学会了滑雪,而且还可以完成一些帅气又炫目的动作。
两个人都滑得脸红扑扑的,在宋酩酊已经退下场休息的时候,乔樾突然滑到他面前,做了一个宋酩酊刚刚教的,空中小回转的动作。
少年冲出去的身影很挺拔、漂亮,太阳在他身后发着曜眼的白光,背景的天空给了他一种像是与生俱来的明亮和自由。
当乔樾稳稳地落在雪地上后,宋酩酊正在鼓掌,却看到乔樾利落地摘下头盔,重重地呼了口气——
他的额前缀着几缕汗湿的碎发,微微喘着气看着宋酩酊,笑得很开,眼里有藏不住的嚣张与得意。
宋酩酊喉间滑了一下,拍手的动作瞬间一滞。
在他的印象中,乔樾一直都是安静内敛的,像一颗藏在夜里的孤星,看起来很远,甚至有时会被误解为黑石。
但此时,少年这层外在的包裹剥析落尽,距离感荡然无存,显出了一种张扬的魅力,像原本就该属于他的样子,帅气、凌冽、又恣意。
这种生命力已经不仅仅是清新了,甚而有某种带着性感的吸引力——
让人觉得,想倾尽全力,看他飞得更高一些。
宋酩酊不自觉地打量了一圈,发现尽管滑雪场的人很少,这时却都不由自主地在他们的范围内远距离围了一个大圈。
都是被乔樾吸引过来的。
环绕一周后,宋酩酊的第一反应是不爽,继而又为自己产生这种感觉而心慌。
他用力摇了摇头,把那个从醉酒的夜里就一直存在的缱绻情绪努力地驱逐出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乔樾看宋酩酊一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挑了挑眉道:“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还透着笑意,看来是真的玩得非常开心。
宋酩酊少有看到他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顿时把所有的思绪都压了下去,掩饰性地狠揉了一把乔樾的头发,大大咧咧地道:“玩够了吗?饿了没?要不要回去吃饭了?”
乔樾的头发顿时被蹂躏得像鸡窝一样,他轻轻地打了一下宋酩酊作孽的手,整理了一下后道:“玩够了,走吧。”
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宋酩酊边走边问道:“你想吃什么?玩了一下午了会不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