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牵连,原来是卖父求荣!”
虽然明面上,君大于臣,臣子们对君的忠心应大于孝心,但实际上,大家都很忌惮不孝之人。
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背叛,将来难保不会背叛兄弟、同僚、同窗等。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傅珣皓的眼神都变了。
对于这些或谴责,或惊怒,或厌恶的眼神,傅珣皓照单全收,丝毫不惧。
重生过一次的他,十分清楚,他若不先弄死景阳侯,景阳侯就会弄死他。
他与景阳侯的本质不是父子,而是仇敌。
这些人不懂其中道理,会误解他、指责他,甚至谩骂他,他早有预料。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他丝毫没有慌张和难过。
但……
他看向被众学子围着安慰,百般呵护的慕容鸢,眼里渐渐闪过一丝厌恶。
他分明没有用力推慕容鸢。
慕容鸢却假装柔弱的倒地,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过去见过的哥儿娶哥儿,傅珣皓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好,怕是慕容鸢真的盯上了他的小羽!
傅珣皓心中危机感急剧攀升。
他心烦意乱的屏蔽掉其他人的指责声,快步走到槐轻羽身侧,彰显着自己的占有欲。
他率先发问,“小羽,你的文章参选得如何?”
槐轻羽微微一笑,显然十分愉悦,“还好,入围了初赛。”
傅珣皓知道他会成功,闻言,面上颇为自豪的浮现出笑意,“我就知道,小羽,你一定会成功。”
“嗤——”一道苍老,却威严无比的嘲笑声,蓦然响起。
梁夫子双手背在身后,苍老的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显得有些刻薄。
他淡淡的开口,“槐轻羽,你真是会撒谎!身为香山书居的学子,你在这儿学了三年,就养成了这副德行?”
傅珣皓眸一沉,“梁夫子,你——”
槐轻羽抓住他的衣袖,语气平和道:“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打再多嘴炮,在这些人眼里也是狡辩。所以,不必争论。”
傅珣皓这么些年,性子养出来了,向来强势。
在他眼中,槐轻羽家人芙蓉阁,是板上钉钉之事,这些人以年纪取人,实在是欠教训。
傅珣皓实在忍不了这些人质疑轻视的态度。
他反手握住槐轻羽的手腕,仍旧想替槐轻羽出头,却听槐轻羽轻轻道:“这些质疑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听到槐轻羽风轻云淡的话,傅珣皓想要理论的身影,瞬间僵住了。
他眼神复杂的转过身,看向槐轻羽。
蓦得,他眼底满是心疼。
他的小羽啊。
面对着质疑与轻蔑,竟然这么风轻云淡。
他不在的这些年,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当初,他抛下小羽回到景阳侯府,说好了安顿好就去接他。
小羽那些年被他养得很娇气,一刻见不到他,都会眼泪汪汪的。
可他却食言了,他忘了小羽,甚至将小羽当成了耻辱。
前世,他辜负了小羽一辈子。
今生,他也辜负了小羽颇多。
他该如何向小羽赎罪呢?
傅珣皓动了动唇,只觉得喉间一阵干涩发痒,哑着嗓子道:“小羽,有我在,你不必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