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墙上宣读投降书,完颜和澈痛彻心扉,见大势已去,正欲自裁,却被下属拦下。
下属劝慰一番,完颜和澈终究不忍让手下将士们被俘虏,最终,他下令先行撤军。就这样,完颜和澈率领余下的北凉军弃城而逃。
完颜和澈一路向北,离开中都二十里之后,却被拦住了去路。他张了张口,看着面前黑压压的燕梧铁骑。看着敌方将领驱马上前,完颜和澈已然自暴自弃了。
“要杀我就给个痛快,不要折辱我。”完颜和澈说。
贺浔骑在马上,冷冷地望他一眼。
“据说,当初你并没有攻打大晟边境的意思,是胡里乞氏联合几个贵族,多次劝你以军功来拿下王位,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贺浔高声道。
胡里乞氏,是札图安的家族。
完颜和澈皱眉:“是又如何?”
贺浔取出一个包袱,扔到了完颜和澈的马下。完颜和澈看着那个包袱的大小,心下有个猜测,然后连忙下马,捡起了那个包袱打开,看到里面的那颗血淋淋的脑袋,他愣住了。
贺浔说:“我杀了札图安,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再敢有任何侵犯我大晟边境的举动,燕梧铁骑定然会踏平整个北凉。”
完颜和澈抱着札图安的脑袋,双目赤红。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最恨你的人不是我。”贺浔说。“是你三哥,也就是新任的北凉王。”
完颜和澈露出一丝难看的苦笑:“留着我,让我和我三哥互相残杀,这就是你们晟人的目的?”
贺浔:“你们内部如何争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最后说一遍,北凉军再敢有任何犯边的想法,你们北凉就会变成我大晟的疆土。”
说罢,贺浔调转马头,率军离去。徒留完颜和澈抱着札图安的人头,痛哭不已。
***
伏尸铺满了旷野,鲜血浸入厚厚的雪中,渐渐冷了下去。漫天大雪仍然下个不停,覆盖了那血赤红的血迹。
段明烛与韩卓两人几乎都已经力竭,然而这一战,依旧未曾结束。
段明烛单膝点地,手握长剑,剑锋深深嵌入雪地,支撑着身体。他眯目看着肩处的伤口,摁压几处穴道,放缓了失血的速度,暗中调息着内力。
韩卓也同样体力不支,可是这个时候谁先倒下去,谁就彻底输了。
“韩卓。”天气严寒,段明烛的额头上却滴下了汗。“五年前,先生被栾氏逐出宫后回到了临安,沈榕夫妇以宴饮为名试图毒害他,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想起从前的事,韩卓嗤笑一声:“是。”
“绣娘盈儿以朕母妃患了瘟疫为名,骗朕强闯宁康宫,也是你做的。”
“是。”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