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心里全都是汗,脉搏跳动频率很快。”程醒言说,“本来也快到家了,不想揭穿你而已。”
“没有到发病的程度。”
“那要什么程度才算?”
要能体验到濒死感的程度才算,褚晏清只敢在心底回答。
他脑子里全都是锈斑,转速极慢,愣是没想到应付的托词,只得任凭对方去了。
程醒言抱着他没放手,又在他腿间半坐下来,继续同他亲吻。
褚晏清尾椎骨里隐约开始发麻:“别亲了。我能感觉到。”
程醒言佯装惊奇,蹭着他的耳尖说:“害羞了?天哪,这是什么神药,臭流氓都能调理成怀/春少女。”
“……”
程醒言继续道:“话说回来,你总感觉紧张心悸,可能是因为神经损伤了。我回头给你买点谷维素和B1吃,听说有用。”
话又说回来,程醒言最近除了工作安排,其余时间就宅家里翻书,貌似真要把心理学一天天学明白了。听闻对方下一步计划已经要考咨询师资格证,褚晏清浑身都不自在,他担心以后再也装不下去,那才叫一个颜面扫地。
幸好先前程醒言将摄影账号交给了他。褚晏清最初提议弄这帐号,只是为了把程醒言往窝里骗而已。程醒言虽有心要在摄影圈里弄出些名堂来,但平日里活得过于无组织无纪律,他正好帮对方督促进展。现在又添一新的好处,程醒言去拍片就不能看书,为阻碍对方的学习进展,他每天都要捏造借口把程醒言提溜出门。
这天,没等他安排行程,程醒言难得主动搭了一身黑。还偷用他的香水,抹在手腕又搓在指尖,没能参透什么名堂,凑近鼻子细细一闻,果然连打了数个喷嚏。
凭他对程醒言的了解,对方如果能费心换上这身行头,要么为了吸引交配对象,要么为了上哪冒充艺术家去。
“跟小情人约会还用原配的东西,纯属活该。”褚晏清幽幽道。
“小情人在哪呢?”程醒言说,“走吧,你跟我一块去找。”
原来程醒言前两年参与的一部独立电影,入选了今年电影节的展映片单。片子成本低规模小,主创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票房也惨淡得没超百万。想来是导演后续另一部电影撞上社会热点意外大爆,于是她的旧片也拉出来炒冷饭了。
展映影院就在离小区不远处的商业街,两人到得早些,电影还未开场。照理说这类题材的电影应该受众极窄,影院却比他们想象的热闹,从大厅到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几圈拿花的年轻女孩和扛设备的狗仔,个个蓄势待发。
褚晏清问程醒言:“这小破烂片子投资合计才几十万,还能请到什么有头有脸的咖吗?”
程醒言示意他往人群里看:“来追白忍冬的吧。他前些年光演文艺片糊着呢,今年转去演那什么霸总娇妻一胎八宝短剧了,反而小红一把。”
褚晏清总觉得这名字耳熟,正在脑海中搜刮着对方的长相,凑巧就在人浪中和对方对上眼了。褚晏清忍不住眉头紧锁,对方则甩来一道白眼,两人都颇为自觉地装作陌生人。
真他妈遭报应。他刚威胁程醒言不准去找小情人,就真找着自己前男友了?
和前男友偶遇不可怕,可怕的是前男友见证了他最低靡的一段日子,见到对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