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见到我大哥,才怕得跟龟孙子一样!就你长得獐头鼠目那蠢样,喊一声‘爷爷’,我都不屑答应,没你这么丑的孙子!”
宋万千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对手下喊道:“快点给我撞,赶紧把墙撞塌,我要把姓宣的那小子大卸八块。”
他身旁文士转头看一眼,忽然皱眉:“蒋铳怎么不在?”
“我哪知道他在哪?”宋大当家气得上头,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
他确实长得头尖、眼睛小,样貌有些丑,生平最恨别人骂他像老鼠。
文士见状,又说:“我去找找。”
宋大当家挥手,让他快去快回,接着又指挥众人撞墙。
眼看那墙晃得越来越厉害,就要倒塌,他心中大喜,忍不住想,等会儿抓到宣平、陆骘,定要把这两人踩在脚下,狠狠出一出恶气。
正这时,旁边一个跑腿来报:“大当家,不——”
“轰——!”
院墙轰然倒塌,声音盖过了手下汇报声,宋大当家一边拍腿大喊:“好!”
一边又侧耳,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不好了!官兵攻寨了!”手下大声喊。
宋大当家拍腿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也僵住。
几乎同时,院墙倒塌后的烟尘散去,露出墙对面的情形——
陆骘坐在轮椅上,正面无表情看着墙这边。
而对方身旁,除了宣平等人死死护着,后方还站着两百多名被甲执兵的士兵,个个神情肃容,手握兵器,有的脸上还沾着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裴二腰负长刀,站在这些士兵最前,沉沉看一眼对面,忽然抬手一挥。
队中士兵立刻竖起营旗,旗上写着大大的“永丰”两字。
宋大当家和他身后的山匪瞬间都僵住,场上雅雀无声。
宣平忍不住咧嘴一笑,道:“大当家,真是太感谢你了,帮忙把这墙撞倒,咱们可就省撞了。”
李千夫长这时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派去攻打东寨的人也都被抓了,现在投降,缴械不杀!”
对面,西寨的山匪顿时慌乱。
宋大当家见状,忙喊:“慌什么,对面加起来才不到三百人,我们有五百人,怕个毛?”
说着指挥众人:“冲!都给我冲!”
说完,他自己赶紧从座椅上起来,弓着腰身往后走。
这些山匪中本就有一些是犯了案的亡命之徒,知道落到官兵手里没好下场,当即举刀喊杀,带头往前冲。
其他人见对面确实没自己这边人多,以为占优势,不少也跟着往前冲。
裴二和李千夫长立刻指挥众人,围杀这些匪徒。
宋大当家很快混在人群中,低声问来禀报的手下:“来攻西寨的官兵有多少?”
“大约两百。”手下忙回。
“娘的!”宋大当家低骂,又问,“去攻东寨正门的人真的都被俘虏了?”
手下:“大当家,没被俘虏的话,对面那些官兵怎么进来的?”
宋大当家咬牙,掰手数数,东寨和官兵加起来恐有七百多人,自己的八百多人已经折损两百多,只有眼前这五百人和守寨门的一百多人,怎么算,都是个输。
何况那些士兵还穿着甲衣,刀也比他们的利。
宋大当家当即道:“你在这边守着,我回去叫三当家调人”
手下一愣,心道:哪里还有人可以调?
于是等他走后,也赶紧溜了。
宋大当家一路快跑,想回自己院中,途中撞到三当家。
三当家忙拉住他,急切问:“大哥,我听说官兵攻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