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胡兵中也有人惊慌喊:“裴椹,是并州裴椹!”
胡人将领当即怒道:“谁喊的?斩!”
但已经来不及,胡兵一听“裴椹”,明显又一阵慌乱。
裴二率领骑兵趁机迅速插入,将刚要重整阵型的胡兵迅速冲散。
这些胡兵都是此前在并州常跟裴椹领的兵交手,输多赢少,一听是裴椹来了,本就觉得打赢无望,再看阵型已经被冲散,更难反击,一些人干脆转头就逃。
有人带头,立刻就有人跟着跑,一时边上竟有数百人落荒而逃。
胡人将领挥着刀拼命怒吼:“不准逃,违令者死!”
可慌乱之际,没多少人能听见他声音,反倒逃跑者愈多。眼看裴二就要杀到眼前,军队又彻底溃散,胡人将领狠狠一咬牙,干脆在亲随的保护下,也转身就逃。
“胡人将领跑了,快追,冲啊!杀——!!”永定的钱校尉眼尖,最先看见这一幕,立刻用胡语喊道。
一听将领跑了,还在抵抗的胡兵顿时也士气大减,被打得连连后退。
……
半个时辰后,钱校尉清点完俘虏和缴获的战马,激动得满脸通红,策马奔到裴二对面,大笑道:“这次赚大发了啊裴兄弟!你猜猜缴获多少战马?我的娘嘞,足足千匹,够咱们弄出一支像模像样的骑兵了。”
只要武定关和府城的那帮上级不来跟他们抢马的话。
裴二转头看他一眼,凉凉道:“你养得起?”
钱校尉:“呃。”
也对,一匹战马吃的能顶上十个士兵的口粮,还真不是他们这些只有三千来人的小驻地能养得起的。
钱校尉神情不由遗憾,又拿出几张刚缴获的皮子要分给他,顺便关心问:“对了,并州来的那些兵昨晚找到永丰没?他们可是来抓……”
话没说完,忽然收到裴二一记冷眼。
“别跟我提这事。”裴二语气凉凉。
提起他就想跟算账!
要不是被钱校尉误导,他昨晚和今早何至于那般酸楚难过,以为自己将要和沈姑娘分别,甚至险些……落下几滴英雄泪。
想到这,他面无表情,直接驾马离开。
见自己好心关心,对方却没给什么好脸色,钱校尉一脸莫名。不过他自认跟裴二已经是好兄弟,不必计较,当即调转马头也跟上。
正好永胜驻地的校尉此刻也骑马过来,问裴二:“裴千夫长,俘虏已经绑上,东西也都清点完毕,是否现在就回去?”
虽然他和钱校尉都是校尉,哪怕不是一个军营的,职位上也高裴二一头。按理说,怎么也不该他听裴二的。
但他此刻和钱校尉一样,都对裴二无比敬服,说话也尤为客气。
裴二看一眼被俘虏的胡兵,接着目光望向远方,摇头道:“不对劲。”
“啊?哪里不对劲?”钱校尉刚好勒马跟来,不由问。
裴二蹙眉:“胡人之前派三万人分别攻我们三个关隘,大败而归后,此次却只派两万人来,不对劲。”
此前他和陈将军,包括沈姑娘,都猜胡人接下来会派更多人攻打三个小关隘。没想到伏击之后发现,不仅没多派,反而少派了。
永胜的校尉一听,也点头同意:“确实不对劲。”
钱校尉立刻道:“我去拎个胡兵出来审审。”
裴二点头,在他去审问时,仍皱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