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周恺等一直忠于太子的人都不禁被感染,眼眶发热,恨不能当场喊一句“太子千岁,小殿下千岁,大周永盛”!
陆骘和宣平也被这番话镇住,但更多震惊于李禅秀的大胆。
宣平尤其恍惚,心想:沈姑……沈公子可真敢说。
这番话的不敬程度,但凡是他和陆骘以外的人听见,恐怕都要被吓破胆。但话又说回来,沈公子竟要去投靠在西南起事的太子?那他能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好像也不足为奇。
可沈公子的夫君裴二是边军校尉……诶,不是,等等,把“沈公子”和“夫君裴二”这几个字放一起,怎么有点奇怪?
……他就说还是得叫沈姑娘吧!
一旁,陆骘早已陷入正经思索。李禅秀说的不错,现下他们还没想好去哪,而朝廷又……
陆骘蹙了蹙眉,他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之前武定关被围攻,甚至一度被攻破的事。
等见到宣平,又从对方口中得知更详细的情况——胡人之所以能迅速攻破武定关,是因为圣上将六万多守兵调去长安,保护他自己了。而雍州当时的郡守严同海在胡人来袭时,更是不作为,最后靠并州军及时支援,才惊险打退入侵的胡人。
如此朝廷,真能指望他们出兵北伐,收复失地?
可去投奔那位曾被圈禁十八年的太子,又与造反无异。成了,是缔造新朝的功臣,败了,就是乱臣贼子。
去与不去,势必要慎重考虑。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几十名一起从北地难逃而来的兄弟、部下,如今又招募训练了两千余人。
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不是棋盘上的棋子,可以随意试错和舍弃。
陆骘眉心越蹙越紧,良久不言,陷入沉思。
李禅秀也清楚,这么重要的事要在短时间内作出决定,不太可能。
可他时间也紧迫,实在不能久留,于是抱拳拱手道:“陆公子,恕我还有要事,不便久留。方才那番话你可以慢慢考虑,若有意向,我在梁州那边随时欢迎你。”
罢了,刘备还三顾茅庐,他一次说不动,可以往后再多试几次。眼下父亲在秦州等他,还需尽快前往汇合。
李禅秀想着,正欲调转马头,陆骘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又带着一分斟酌问:“沈公子,冒昧问一句,不知能你在西南……是何身份?”
联想到李禅秀刚才话意,还有对方之前在酒楼跟他谈合作时的筹谋,将这一切串联起来,陆骘不难想通,面前之人根本不是普通的流放女子,对方恐怕一开始就是太子残党的一员,而且身份不低。
李禅秀拽紧缰绳的手一顿,闻言转身,片刻,忽然坦率笑道:“太子殿下是我父亲。”
陆骘闻言一怔。
“陆公子,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我随时等你消息。”李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