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瓶子撤下去,离开办公室。
室内只剩下两人。地上之前摔碎的东西都被清理过,撤掉博古架,顿时变得空旷了很多。
程似锦的心情很不好。
她一开始只是因为陆渺的要求而烦躁,甚至觉得这是陆渺切割关系的一种?手段。他本来就不情愿,本来就将这种?行为贬斥为卑劣下流。现在,陆拂不再是让他岌岌可危的命脉,他可以自由地回到高尚那边了。
他可能依旧很讨厌她。这是程似锦心中第一个诞生的揣测。她有一种?被愚弄的错觉,觉得就应该对他采取一些粗暴的手段,限制他的自由锁在家里,也不应该支持陆渺有所谓的什么爱好,他只要脱光了能用就行了。
这种?不高兴的细节从她的眼神和小动作里表现出来。
张特助收回玩笑的语气,看老板的热闹也是要有分寸的。她掏出了手机,将几张照片从相册里翻出来:“消除分离焦虑的办法就是养一个新的宠物。”
是年轻男人的照片,长得都很不错,身上还都有一股艺术家的忧郁厌世?。看来她真的好好挑选了。
程似锦看了一眼,视线挪过去,盯着张瑾。
对视了一秒,张瑾补充道:“需要的话,痣也是可以点的。”
程似锦反而对这种?特别筛选非常抵触,她还没沦落到要给?一个小情人找替身的地步,抬手在屏幕上删除这几张照片:“好像我多宝贝他一样。”
接下来过了八九天?,程似锦似乎恢复如常,她回到金林别墅,依旧会在不忙时送韩玉书去中央大学,会耐心聆听父母问候近况的电话,也会让小狗跳到车上,跟着她出来玩。
年前的最?后一个节气,每天?都在下雪。
程似锦按照惯例回老宅,陪母亲拜神问卜。司机开出来自己平常最?常用的车,道路上洒了消雪剂,底下几乎没有冰层,雪花飞扬,玻璃上的雪晶被刮得干净透亮。
母亲发消息叮嘱她早点过来,程似锦刚要回复,抬眼时忽然?顿住,她道:“先停下。”
司机什么都没问,老实地停靠在路边。
降下车窗,外部的寒风翻涌而入,车内的热流迅速散失。程似锦望着街边的一家蛋糕店,玻璃橱窗里映出交错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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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要贴到玻璃门的上面,那里。”店员指了指方向,将装饰品塞进?他怀里,“梯子去库房拿。”
“好。”陆渺点点头?。
这种?梯子离地大概一人高,陆渺把梯子抱出来,蹲在店门口整理了一下要贴的装饰——快过年了,要把店铺装饰得喜庆一点,这样比较有节日气氛。
他估测好位置,爬上梯子。
没有爬得特别高,陆渺把贴画后面的塑料撕下来放在兜里,比量了一下位置。贴画上是一对小情侣捧着蛋糕的图案,背景是一颗大大的红心。
他看着图案,擦了擦玻璃,伸手小心地贴上去,以防哪一个细微的缝隙粘合不牢会卷边儿。
红心……
她到现在都没有删除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