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剧,将来在这边实地取景拍摄,说不定还挺有意思的。 像这种没名气,又不够好看的建筑想要火,就只能走这种路线了。 琼瑶的《烟锁重楼》就是取景于歙县棠樾牌坊群,剧播的时候,去牌坊群的交通相当不发达,照样有不少人专程跑过去就为了看这七座牌坊,就为“走一走梦寒曾经走过的路。” 不需要别的,只要对 着七座牌坊,游客脑子里就会自己 回播女 主角跪着过牌坊的场景,就已经足够让为此而来的他们开心了。 路菲菲问 :“这些东西,也是屋子主人的?” 妇人回答:“都是我家收集的,我爸爸就喜欢收集,然后我就继续收集。” 路菲菲明白了:她收文物没什么章法,觉得年代差不多就收下。 路菲菲感叹:“东西真多。” “这不算多的,还有好多东西在仓库里没搬出来,实在放不下了,我又不懂什么陈列,就按自己 想的摆。” 原来如此,难怪婚房旁边摆得像个弹药库。 妇人不是这家的后人,也说不出关于这家太多的事情,不像有些地方的讲解员就是本 家人……当然本 家人有时候也不太行,比如腾冲寸家,能把官品讲错…… 路菲菲听过一回讲的最好的是南京的甘家大院,当时讲解员讲的如同生搬硬套,无聊的很,她都打 算走了,刚好进来一个南京前 线话剧团的人带着外 地朋友来玩,他专精本 地历史故事。 一个空房间,被他说得妙趣横生,各种联动,好像一堆历史名人都与这房间有关系,连门扇上的花纹都有说法。 差不多就是对 着七个牌坊讲出《烟锁重楼》那意思。 最后连专业讲解员都在听他讲。 哎,要是这个镇上有谁有这个水平,就算宅院的主人不出名,也不至于门可罗雀。 妇人只能算是个一个业余收集爱好者 ,不能要求这么多。 她其实相当于仓管,从外 面寻来物件,收在宅院的仓库里。 甚至连她自己 收来的物件是哪朝哪代的她都说不清,只知道“我们这边祖祖辈辈一直都用它,现在不用了”。 路菲菲心里感叹:再强的营销手段,也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吹。 不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看着段风认真看人家的窗格子,问 道:“看出什么来了?” 妇人介绍:“这边是书房,是给那个女 婿用的,让他在这里读书。窗格上是梅花的图案,寓意是梅花香自苦寒来。” 路菲菲看着窗格上的形状,更像四叶草,又追问 :“为什么梅花窗是四瓣?这边的梅花是四瓣的品种吗?” 妇人摇摇头:“不知道,这边的梅花也是五瓣的。” 段风接话:“古人说梅有四德,初生蕊叫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 熟为贞,也许四瓣花是这个寓意。” “你确定?” “不确定,只是一种猜测,”段风顿了一下,忽然笑 起来,“要是我们这边猜了半天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高 深的含义 ,其实他们只是为了加速工时,或者 让窗户的结构更稳定,就好笑 了。” 路菲菲一本 正经:“请阅读以下文章,并分析作者 在此这么写的用意是什么。” 两 个应试教育的深度参与者 相视一笑 。 走到 一半,有市场部的同事也进来了,是童正强的两 个下属,她俩兴致勃勃地跟着转了一圈,很快就听得兴味索然。 她们对 这些老物件上雕着的东西、画着的花纹一点兴趣都没有。 用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 就连妇人最自豪最骄傲的一只瓷瓶,她们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只瓷瓶是清末的,妇人解释这个瓷瓶上的龙明显能看出垂头丧气,与别的时期的龙不一样。 别说那两 位看不出来,路菲菲也看不出来,全场能看出来的除了妇人,大概就只有段风了。 段风能看得出来画风,但是他也看不起这只瓷瓶……这只瓶子怎么看都不是名窑出品,也不是名匠之手,甚至还不如外 销瓷还能有点说道。 瓷瓶是最后一个藏品,妇人说让他们自己 看看,她就先走了。 等妇人走后,段风从这个难看的清末瓷瓶说到 难看的外 销瓷器: “中国的外 销瓷最大的问 题是画得太难看了,中国瓷绘艺人想学西洋画法,又学不会色彩变化和光影明暗表达质感,肋骨画到 背上,胸部和膝盖根本 就是两 个黑圈,衣服也画得很僵硬。中国传统线条画法也被他们用得很奇怪。西不西,中不中……” 路菲菲对 美术的理解仅限于初中,听段风说这些,她听得云里雾里,表面上还要给他一点面子,时不时 地应一声。 段风敏锐地注意到 路菲菲从刚才会时不时发表有效观点,变成 了只会“嗯”,显然是对 现在的话题不感兴趣,出于礼貌才陪聊。 他话锋一转:“现在在国外 看到 的瓷器,一眼 丑的都是外 销瓷,看起来好看的,多半就是从中国抢的。” 路菲菲果然精神来了:“对 ,我去广东博物馆的时候,听说里面的一只广彩潘趣酒碗,那也是清末广东十三行的外 销品,是波斯贵族预定的。 不知是没卖出去,还是在波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上面有一段用波斯文写的字,大概的意思是说:是谁能用得起这个碗啊,当然是我们光辉灿烂的买家啦。是谁能为这样厉害的贵族老爷供货啊,当然是我们这么牛逼闪闪的商行啦!拍东家马屁的同时,还不忘记自我吹嘘一番。” 段风笑 起来:“这么直白的吗?” 路菲菲耸耸肩:“意思应该是这个意思,具体的么,我又不识字,只能是讲解员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哎……看这边有借条哎……一借就是十块大洋,这户人家真的好有钱。” 两 个同事听到 他俩从桌上的瓷器,聊到 放在一边的借条,觉得实在没意思,便问 他们要不要一起走:“晚上好几个人要去水塘旁的夜色温柔酒吧玩,说那边有驻唱歌手表演,你们要去吗?” 路菲菲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三点:“驻唱歌手起码得八点吧,现在还早呢,我一会儿去,我还想再多看一会儿。” 对 不值钱的老物件一点都没兴趣的同事走了,路菲菲和段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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