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牵起了妻子的手,带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塞涅尔看上去非常高兴,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睛的色彩也如宝石般灿烂明亮。他坐在床边,低着头脱去睡袍,里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透明纱裙和黑色的蕾丝内裤,衬得身躯白到如珍珠般发光。穿得诱惑,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却始终不敢看他的丈夫,他钻进了被子里,小心翼翼地靠近,挨在男人身边。
而凌深主动伸出一条胳膊,揽住了他。他试探着把自己的手放到Alpha的胸口,过了几秒,凌深的左手微微发颤着握住了他的右手。从天而降的巨大喜悦把他砸晕了,他幸福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仰起头,亲昵地在凌深的下巴上吻了吻。
怀里的人有多开心,凌深能感觉到。他很少见塞涅尔笑得这么放松过,那张脸上神采奕奕,充满着柔情与欢愉。
他的妻子真的很美。当他低头与塞涅尔对视时,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就像他此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世界里有这么一朵花,在不经意间,看似娇嫩柔美的花已经在他内心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没有甘霖的滋润,却依旧迎着风沙顽强盛放。他闻到了动人的芳香,带着一丝诱惑而私密的气息,在他的体内四散飘摇。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塞涅尔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手心里握着的那只手颤了一下,几乎在顷刻间抓紧了他的手。塞涅尔仰起脸望向他,眼中千万痴恋的情愫向他流淌而去。
“我们以后都一起睡吧。”凌深忽然这么说道。
塞涅尔几乎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真的吗?”他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再确认那张令他魂牵梦萦了十四年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不情愿或是勉强。
凌深的嘴角挂着一个很淡的笑容,眼神也是温和的:“骗你干嘛?”
塞涅尔觉得自己又像是在做梦一样,根本不敢相信凌深会主动提出以后和他睡在一起。兴奋和激动造成了迷幻药般的晕眩感,他紧紧抱住凌深,闭上眼。
温热的眼泪落在凌深的肩头,渗进了皮肤里,酸酸麻麻的感觉又沿着血管流到了他的心脏。他忍不住把塞涅尔抱紧了一点,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跳声传递给一直等待他的人。
尽管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塞涅尔还是不舍得靠在他的左肩上,总是会睡在他的右侧。可今晚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话塞涅尔总是离他的心还有一段距离。于是他伸手托起塞涅尔的脸,用手指拂去男人脸上的泪痕。
“别哭……”他的声音异常温柔,“从前我过于偏执,现在好像想通了一些,我也需要往前看。如果你还担心钟道宁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在对你许下承诺的同时,心里又装着别人。以后你想要的生活,我都会尽力给你。塞涅尔,我想跟你好好过。”
这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动人的情话,但塞涅尔的眼泪却无法止息般落下,把自己的脸颊和丈夫的肩膀之间相触的皮肤全打湿了。他不敢睁开眼睛,紧紧抓着放在他脸上的手,窝在凌深的怀里泣不成声。
在他们结婚四周年的这一天,凌深终于真正接纳了他。
这么多年,他一直期盼着,却又不敢想有天凌深会这么告诉他。好像他的美梦不再是一个臆想出来的幻境,而是一个童话故事真的变为了现实。
“不哭了。”凌深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我怎么感觉自己在欺负你?”
丈夫难得说了句不那么严肃的话,塞涅尔笑出了声,抬起头望着心爱的男人。“没有,只是,只是太高兴了……”他嘴角的笑都随着生理性抽搐的肌肉而颤抖。
凌深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不断亲吻那柔软的金发。
塞涅尔哭了很久,心脏又酸又痛。当几近无望的期待在某一天突然实现时,从前因得不到而死去的梦想的尸体就如毒药般瞬间侵蚀了他的神经。他此刻有多幸福,就有多少同样分量的痛苦在压向他。他曾经忍受过的一切孤独、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