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耐心地等着妻子的下文。
“嗯……深……”塞涅尔软着语调,双手不老实地在丈夫的胸口摸来摸去,顿了顿后才把想说的说出口,“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凌深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塞涅尔提出想要再次怀孕。他伸手揽住妻子的腰,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我担心你的身体,而且明年就要大选了,你的工作会越来越忙……”
“我很健康啊!医生也说我的生殖腔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怀孕了。而且如果现在怀上的话,宝宝年底就能出生,不会耽误大选年的工作的。”塞涅尔打断他的话,用略带恳求的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他,“想要孩子……”
“塞涅尔,生孩子太辛苦了,上次你……”凌深自己哽了一下,没有把话再说下去,而是紧紧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我不想你吃苦,我只想跟你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不觉得辛苦。”塞涅尔根本不听,嗓音绵软地撒娇,“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啊,一家三口多美满。凌深哥哥……”
凌深能感觉到塞涅尔对孩子的事情非常执着。
他们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件事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丝毫不亚于战场带给他的恐惧。其实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塞涅尔,在失去孩子后,他经常会做噩梦,梦到那个浑身青紫的胎儿。
每回从噩梦里惊醒,他都要靠抱紧妻子温热的身体来平复自己的心绪。可这样的阴影无时无刻盘桓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感到自己孱弱又无能,似乎做什么、没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命运,连命运本身都是偶然的。所以他没有信心再去迎来一个新的生命,他只想和塞涅尔好好生活在一起,只想他的妻子往后都能平安健康,什么苦都不要受。
他兀自这么想着,轻叹了一声:“塞涅尔,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这下换成塞涅尔愣住了。他不是不知道,丈夫可能对要孩子的事情会犹豫,但想着自己撒撒娇磨一磨,以凌深的性格肯定顺着他。谁知道凌深竟然真的认真拒绝了。
塞涅尔不高兴了,满脸委屈又有些生气地说:“凌深,你骗我。”
凌深怔了一下,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自己说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是你自己承诺我的,我没忘记!”塞涅尔蹙着眉,眼睛里满是不甘的情绪。
看到妻子的表情真的很难过,凌深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他本就不善言辞,现在又觉得自己确实错了,无法给塞涅尔一个交代,无法好好解释清楚。一面害怕伤了塞涅尔的心,一面又真的不想让塞涅尔再怀孕,他慌乱地抱住怀里的人,着急说道:“我没有骗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呢?”塞涅尔趁着凌深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给丈夫说清楚的机会,逼问道。
“我不是……”凌深被问得答不上来,神情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但塞涅尔却故意翻过身,背对着丈夫,语气都变得难过委屈:“你不想和我有孩子了……”
被这么一绕,凌深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要怎么应对那么委屈的妻子。他知道自己应该满足妻子的心愿,可他又实在太心疼塞涅尔,心里天人交战、一团乱麻,最终到了嘴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塞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