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当下也不再客气:“既然如此,那只能去报官府了。”
定国公府又怎么样?不一样要守国法,老国公时就说,林家重规矩的家,可内里还一个比一个自私。
林苑一慌,又往乔氏看去。
乔氏脸『色』更加难看,本就不想将事情闹大。平日看冯依依温温柔柔的,以为好说话,今日将人稳住,没想到却个硬茬。真到了官府,林苑的怎么办?
冯依依脸一片冰冷,不欲再多说,转身往走。
二夫人拉人不住,只能跟着出去,边走边劝。
刚走到屋门处,就见着林滦面来,脸『色』沉的像墨一样。
屋后,林滦二话不说,走到林苑面前,扬起手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啪”,这一响,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再看林苑,娇娇的身子趴在地,呆呆看着林滦,似乎不相信,平日宠爱她的父亲会伸手打她。
“你做什么?”乔氏疯了一样来,扭曲着脸挡在林滦面前。
林滦气胡子抖着,念着乔氏发妻身份才没有动手:“你,大郎成亲之前,不要再出这个院子。”
“你,你禁足?”乔氏不可置信,眉头拧在一起。
林滦别开眼,对身后跟来的婆子道:“苑儿带到老太君那边。”
二房三房位夫人还有什么不白,乔氏这被收了家里的管家权。
林滦又看看冯依依,到底话语中带歉意:“先去老太君那边商议,孩子一定找,急也没用,你表哥已经带了人出去寻,一有消息就送回来。”
位夫人劝说着,边带着冯依依去了老太君那边。
老太君这边,也气不行,胸口几次闷不来气。
眼看着个儿媳冯依依送过来,这心里更愧疚,想着出了这档子事,冯依依怕不会再留下。
果然,位夫人出去之后,冯依依也开门见山:“老太君,依依想搬出去。”
“知道,你想做什么都依你,”老太君摇摇头,脸越显苍老,“眼下,咱先孩子找回来。”
地,林苑跪在那儿哭哭啼啼,捏着那只流血的手。
“还不快说!”站在老太君身旁的林滦呵斥一,脑仁鼓鼓发疼。
林苑一哆嗦,抽抽搭搭的说了事情经过。
去了西坡瓦肆,的确抱着桃桃看了西域戏法。可后面孩子可能不舒服,就开始难受闹腾。林苑没了耐心,吩咐婆子去买零嘴儿,她抱着桃桃往下一家勾栏,想看杂剧。
就在交银钱的这空档,再回身时,孩子就不见了。
“也不想,她老闹,后面都不让抱,还以为她被『乳』母抱走了。”林苑音越来越小。
瓦肆那种地方人多且杂,三教九流都有,别说个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就大活人都可能被人拐走。
桃桃在那里丢了,怎么找,根本无下手。
老太君一拍桌子,眼睛瞪着一旁林滦:“总一口一个规矩,你看看现在。依依这个门,乔氏真的用心待过?”
林滦称,说以后家中事交由二房夫人打理。
方才在书房,娄诏已经与他见过。桃桃的事,绝不可能轻易放下。
想到这里更恼怒,平日里乔氏对女儿太过纵容,怎么能趁人不在,抱着人家孩子出去?
“梅妈妈,林苑送去祠堂跪着,桃桃找不到,就不准出来。”老太君一锤定音,不再顾忌平日中的疼爱。
林苑身子一瘫,祈求的看着老太君:“祖母……”
老太君冷哼一,面不改『色』:“你现在心里可能会恨,但你将来就会白。”
林苑被带了出去,临走前小对冯依依道歉:“错了,娘不让说,说让人知道,的亲事会很难。”
冯依依没说话,只淡淡看了林苑一眼。她不过罚去跪祠堂,桃桃现在都不知道受什么苦?
孩子丢了,冯依依不会原谅她们。但现在也不纠结的时候,她要去找孩子。
不顾老太君劝说,冯依依离开了国公府。
天『色』渐暗,西坡瓦肆渐渐安静下来,一间间勾栏开始收拾,准备着晚的节目。
冯依依去了林苑说的那间戏法班子,这里已经清空,林昊焱面对冯依依十分歉意,无话可说。
根本找不到,拐了孩子谁还会留在这边?
冯依依坐在长凳,目光空洞看着台。心里翻滚着无数可能,那些京城底下权贵间的龌.龊事,李贞娘的三寸脚……
“依依。”身旁,娄诏披着长长斗篷,握冯依依的手。
冯依依手脚冰凉,极力想让自己想出一个办法,可无果:“桃桃她……”
娄诏手掌包裹住那只纤柔手儿,想渡给她些许暖意:“林苑为什么会来这里?以往出门有这样随意?”
“不知,她未提过什么西域戏法,”冯依依无力的答着,“以往就算出门,也同人一起,林家不会让姑娘单独出。”
她抬头看着娄诏,黯淡的眼中带着些许期望:“你想到了什么?”
“按理说这种地方『乱』,她一个家姑娘怎会过来?还知道这里的戏法。”娄诏开口,目光扫过台下凌『乱』长凳,“谁让她来的?”
“你说,有人故意引着林苑来这儿?”冯依依问,“为什么?”
这时,脚步传来,冯依依回头,正林昊焱面过来,神『色』严肃。
“表妹,你看……”林昊焱抬起手,摊开来。
冯依依长椅站起,几步跑到林昊焱面前。
“这,桃桃的银锁。”冯依依音发抖,手颤巍巍的拿起林昊焱手中之物。
那一枚银锁子,当初桃桃百岁时,关语堂托了老银匠打制而成,一个胖娃娃在正中,边只蝙蝠。
寓意,平安多福。
冯依依紧紧攥住银锁,眼中全担忧:“桃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