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的差距必然是不可忽视的一方面,但后天资源的欠缺带的影响也着实是巨大的。
“你的意思是?”康熙微微皱起了眉头。
林诗语就说道:“他们想要的咱们能给得起,学院、名师包括些普通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书籍,些对咱们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他们说却是无价之宝,没有哪个读书人能够拒绝得了样的诱『惑』。”
“终究平民才是绝大多数,只要将一部分摆平了,余下的那一小部分根本就不成候,如此一不仅堵住的前路能够继续畅行,对于朝廷对于皇说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等过个几年十几年,必然会有更多寒门学子爬为皇分忧。”
康熙的眼睛霎时就亮了。
一看他模样,林诗语就知道事有门儿,忙接着说道:“方才臣妾已经交代了妹妹,叫回去问问妹夫是否能够尝试劝动族将一些古籍孤本拿出抄录印刷……他们那样的族底蕴之深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有些好东西拿出怕是当朝大儒得动。”
“怕是难。”康熙摇摇头,颇为遗憾道:“自古以文人相轻,些大族惯是会敝扫自珍的,当作传宝轻易不肯示人呢,如何愿意奉天下人?”
“试一试罢了,若是肯自然最好,若不肯其实也碍不着什么,皇和咱们些普通书香世的收藏也尽够了。臣妾也知晓事儿怕是难成,不瞒皇说,其实臣妾的本意还真不在方面,而是想请动些世后人出山为师。”
“合着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康熙一脸讶异地看了两眼,仔细一琢磨,觉得事没准儿真能行。
先提出一个十分强人所难的要求,那些人十有八.九会一口回绝,那也不要紧,再退而求其次……毕竟是皇室开了金口,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当真就一点脸面不给了?未必有那胆子。
再者说,“好为人师”其实是很多自负才学之人的通病,桃李满天下何等风光啊?若是再教出几个状元郎探花郎,那就更加足够荣耀一辈子的了。
从崔修能科举出仕一举动看,些曾经辉煌显赫的世怕也不见得真就无欲无求甘落寞了,有机会重拾风光尊崇当真能够拒绝得了吗?
曲阜孔氏、清河崔氏、原王氏、范阳卢氏……些曾经的名门望族相互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于读书人中的地位可绝非一般,若当真能请动出,那绝对是要被人挤破脑袋蜂拥而的,谁还有思惦记别的?
“你一手可真是将那些读书人的软肋拿捏得死死的。”康熙不禁感慨,“世人汲汲营营,皆躲不过欲.望二字。”哪怕是出人也罢,立地成佛难道不是欲.望?
凡有所求者,皆逃不过利益驱使,端看如何“对症下『药』”罢了。
琢磨了一会儿,康熙就点点头,“此计可行。”
林诗语顿时就松了口,脸也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费劲不碍事,只要能将自己想做的事继续下去,费再大的劲也值得。
“还有件事……男子书院办起之时可否容许臣妾也办个女子学院?”
“女子学院?”康熙不解地看向,手里的扳指开始无意识转动起,显然是在思量着什么。
林诗语倒也不慌不忙,解释道:“以几年的情形看,想要废除缠足实在是万分不易,臣妾思想去还是觉得,病还需『药』治。思想的腐朽怕还是少不得要从思想入手,如此方能达到根治的目的,而非仅仅只是浮于表面的妥协,若是将哪天架在脖子的无形刀子消失了,那是否一切将会死灰复燃?”
“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自小开始接触个世界认识个世界时几乎是母亲陪伴在身边,受母亲的影响是极大的……”
一个不全是算借口的借口,其实说穿了还是为了拔高女子地位,只是不阶层需要不的方式罢了。
平民百姓的女子大多大字不认识几个,更是基于实原因,打开经济收入条路是极其效果显着的,什么酸了吧唧的礼教他们不懂,往往谁挣钱养谁就腰杆子硬,就是么简单粗暴。
而处于中层的些女子却不,也是最为棘手的一个存在,因为打小听见的看见的早已深入骨髓,《女四书》更是启蒙读物,可谓受荼毒最深重。
想要叫样一个群体有“立起”的意识,那就必须得从根子去掰才行,既然思想腐烂,那就将之挖掉剔除,再灌输新的正确的思想。
个时代十五六岁的姑娘就该嫁人生子了,能送进学院的顶多也不会超过十三四岁,年纪越小越容易掰过,慢一些不碍事,艰难些也不碍事,有希望一切就不算什么。
臭男人不给女子正经的读书机会,那给。
什么《女四书》可就别捧着当个宝了,合该摔到那些臭男人脸去才是。
康熙沉默了许久不曾应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对此情此景,林诗语的一颗也开始不住地往下掉落,就在满以为事儿或许成不了了,出乎预料的是位爷竟然点了点他高贵的头颅。
下子倒是林诗语被惊着了。
“想办你就去办罢,只一点,无论如何切忌『操』之过急,润物细无声方为正理。”康熙站起身,掸了掸袖子莫须有的灰尘,淡淡说道:“朕就先回去处理江南的事了,改日再看你和果果。”
他当然是知晓女人话未说全,有什么东西隐瞒着,但……他也的确是想看看个女人究竟能翻出什么浪。
以他些年对女人的了解看也不像是个有野的,权势欲.望低得很,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好奇,费劲折腾些究竟图个什么?他等着看呢,总归也不过就是一群弱女子罢了,倘若当真有什么不妥也不过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动动手指头就能碾灭。
他不怕个女人有点什么思,越早暴『露』出反倒越好,所以阻拦是不可能阻拦的,着就是。
直到他人消失在眼前许久,林诗语才回过神呢,一脸的恍惚疑虑。
嘴松得也快了,总感觉里『毛』『毛』的。
林诗语不禁犯起了嘀咕,但是转瞬却放下了。
总之问无愧,一不想参政二不想夺位,只是一双眼睛放在女『性』胞身罢了,无论他在怀疑什么随便罢。
“涟漪,快快拿笔墨。”
……
不出所料,想要从那些世手里掏出点好东西实在是妄想了,不过好在做先生教导学子倒不是什么问题,几个大族先后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只等着学院建成,他们各会派出人前往。
此时,宫里的藏书和各位大臣里的藏书也被掏出不少,翰林院就多了一份活计——一本一本抄录下,而后拿去批量印刷。
一切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彼时,一群书生还正在薛宝钗外头跳脚呢。
花费重金请的护院是极具威慑力的,百号手持棍棒的大汉往那儿一站,一群书生就跟弱鸡仔似的不堪一击,谁再敢『乱』砸东西放肆,那棍棒就真会毫不留情的落下,半点儿不带糊弄人的。
尝试过几回不少人负伤了,也就没人再敢胡,东西不能砸了怎么撵人呢?那就站在外头骂人。
倒也不是什么不堪入耳的脏话,但读书人要想骂人那才真叫刻薄呢,直接刺进坎儿里的刻薄尖锐,不仅骂薛宝钗,还骂林诗语,真真是狗胆包天了。
正愤慨激昂骂得起劲之时,忽而看见几个书生从远处跑了过,满脸涨红颤抖着声音高喊道:“皇要开书院了,皇藏书、达官显贵的藏书应有尽有,还请了孔氏、崔氏等世子弟给咱们当先生!咱们寒门子弟有前程了!”
瞬间一切嘈杂声戛然而止,诡异地沉寂了片刻后,“轰”的一声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一拥而拽着那几名书生不断追问真假。
恰在时,晴朗的天空忽而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了,巨大的轰隆隆的雷声从头顶不断传,骇人的威压瞬间笼罩于所有人的头。
正在众人发愣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瞬间仿佛有无数道闪电落在全城各处,紧接着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令人无不『毛』骨悚然。
“是天谴!一定是天谴!”
“他们针对皇贵妃娘娘,天爷发怒了!”
“天爷饶命啊!可不关我的事,我不曾对皇贵妃娘娘不敬啊!”
“还愣着作甚?快离着他们远些,别被连累了!”
时,紧闭的大门忽而打开了。
薛宝钗抬头望了望天黑压压的乌云和噼里啪啦作响的闪电,瞧了瞧地躺着的焦黑一大片,嘴角就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张口一句话更将些本就绝望的人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皇贵妃娘娘特意嘱咐我着,看看究竟有谁会遭天谴,但凡遭受过天谴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学院一概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