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是因为冲动也好,逆反也罢,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喜欢宋淮之,因为宋淮之是真正带他走出困境的人,在那段有着特殊烦恼的记忆里,刚好就是宋淮之出现。
陆闻川当然也一样,人生的坐标上有无数个时间和地点,组成无数个组合,江昀清在那么多种可能里一次又一次精准地遇见他,而不是别人,江昀清觉得,陆闻川不能至少不该怀疑自己对他的爱。
但他并不怪陆闻川,只觉得遗憾和悔恨。
以往陆闻川总会在两人亲密之前问他爱不爱自己,那时候的江昀清总是逃避。
如今他想要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爱了,陆闻川却不会再问了。
江昀清沉默了许久,手里的花沉甸甸的,因为长时间缺水,已经有些颓败。陆闻川不想再留,靠近江昀清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宁愿江昀清真的像他以为的那样,轻松快乐地生活,那样他或许也能看开一点。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的声音,周逾安似乎是觉得他该忙完了,再次拨了语音过来。
陆闻川不想多留,抬脚绕过江昀清,朝室内走去。
他一边接起电话,将手机往耳边凑,擦肩而过时,听到了江昀清微弱低哑的声音。
他说:“可是陆闻川,我是真的好想你。”
陆闻川对面的202号房住进来一位新客人,在原来的房客离开的当天。
新房客是一名自由职业摄影师,今年大学刚毕业,留着一头烫染过的短发,朝气蓬勃,有点像服装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
江昀清最开始认识他是在给陆闻川买花的那天。
当时他在店内挑选玫瑰,摄影师站在外面给那间古朴的花店拍照,等他出门后,对方热情地问他槐序民宿怎么走。
江昀清不是擅长社交的人,给了他一个详细的地址,谎称自己有事,先行回了民宿。他本以为对方当天就能住进来,谁想,一直到第二天才看到对方的人影。
摄影师名叫陈淞,不知道是不是受过江昀清帮助的原因,对江昀清有种超乎寻常的热情。他向江昀清介绍自己的时候,还塞了张名片过去,称江昀清条件不错,不知道可不可以当他一天的镜头模特,帮他拍一组照片记录一下。
江昀清对交新朋友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也实在盛情难却,收了他的名片,说之后有时间一定会找他。
陈淞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硬是拉着江昀清去了附近的餐馆,说要答谢他指路的恩情。
“那家民宿虽然挺火,但位置也是真不好找,我在那边转悠了半天也没在手机地图上找着,还真多亏你了哥。”
江昀清坐在这家来过两次的餐馆,老板已经完全认识了他,记下了他们这桌的菜单,说很快会上来。
他将消过毒的餐碟摆好,对陈淞说:“其实你可以打前台的电话的,前台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我打了啊,一个女孩接的,说话带着口音,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解释了好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陈淞无聊地摆弄着面前的碗碟,瓷碗相互磕碰,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哎,哥,你好像也不是本地的吧?但我看你对这边还挺熟。”
江昀清说:“来过几次。”
“那每次都能订到房吗?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