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要不要吃宵夜？”

然后，是一张夜里客厅的照片，透不人知的静谧。

他愣了一，突然就爬了起来，打开房间门，悄悄了楼。

夜里的蔺宅安静，所有人都睡了。

顾瑜去到客厅，就看到蔺洲半倚靠在沙发上的身影，心不在焉地低头，后背有些弧度，也更显肌肉线条，充满荷尔蒙和力量。在夜里，不知该怎么形容，有觉，让人无挪开视线。

没有开灯，但外面的月光洒进来，落了一地云雾似的纱。

蔺洲原本看窗外，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偏头看了过去，如愿看到了想要等的人。

穿他的睡衣，有些宽松，包裹在里面显得人小小只的觉，脸白净小巧，让他特别想抱进怀里。

蔺洲眼里染上意，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倏地敲击耳膜，也像砸在心上。

“特意来给我看的？”

顾瑜脚步顿住，抿了抿唇。

蔺洲以他会否认，说只是吃宵夜而已。

但顾瑜只停了一秒，就继续朝他走了过来，直到只剩一步的距离，停在他面前，点头说：“。”

蔺洲失神片刻，直接伸手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巴搁在顾瑜肩上，低声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瑜皱眉：“当然不是。”

蔺洲垂眸，看地上清冷的月辉，“我本来以，还要追久，甚至可能追不上了。现在都还觉有点不真实，睡不觉。”

顾瑜忍不住偏头，“你都亲过了？还觉得不真实？”

饶是蔺洲，也怎么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愣了一失，“那，再亲一？让我有真实？”

顾瑜移开视线，小声嘟囔：“……像骗吻一样。”

蔺洲听到了，又追问：“给骗吗？”

顾瑜在他怀里动了动，按住他的胳膊，向后退了一点，想跟他视。但蔺洲以他是躲避逃跑的意思，掌心意识就按在他的后腰上，把人又压回自己怀里。

“……？”

顾瑜不得不说：“我不是要走，我想看你说话。”

蔺洲这才松开些，但还是抱他不放，人的距离近得鼻尖相抵，呼吸缠绕。

想好好说话，有点难。

顾瑜耳朵发热，但还是压了害羞的情绪，轻咳了一，再次和蔺洲上视线，温吞说：“我今晚的话，还没说完。”

蔺洲眸光微闪，定定地看他。

“我认真想过，其实当初你表白时，我可能也有模糊的好，但因没谈过，不清楚。后来，你又做了多事，我多次心跳得快，也会忍不住看你，还有……”

有蔺洲的梦，他说不出，就顿了一，跳过。

“反正，我就确定了。我也喜欢你。”

顾瑜了一，眼睫颤抖，像紧张不安的蝴蝶振翅，意识想躲避，但还是忍住，承受了蔺洲灼热的目光。就像蔺洲直白而不隐晦的表白和追求。

“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重要，你好，优秀，这个样子我喜欢，不用去学别人。”

“我也会尽我所能，你好。”

“我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不是渣男，要谈就是认真的，不会随便分手，你也一样，有什么不高兴的，一定要说出来，这样我才知道。毕竟我没什么经验，可能会有哪里没做好……”

这些话，都是蔺洲当初的表白，一一回应，显然他把蔺洲说过的话都记住了，放在心上，一字不落。

那认真的样子，让蔺洲心猛地一悸，胀得厉害，压抑不住的情绪，简直想要顾瑜变得小，能正好捧在手心里，放进靠近心脏的胸前袋，妥帖安放。

“不分，永远都不可能分。我好不容易才把人追到手，疯了才会分。”蔺洲果断反驳，声音里充斥浓烈的情绪，像是咬牙说出来的。

顾瑜满意点头。

蔺洲又说：“你也不会有哪里没做好。”

顾瑜：“那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蔺洲抱他的手就突然收紧，问：“可以亲了吗？”

等了好久，迫不及待的觉。

还在表白环节的顾瑜懵了一，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被按了快进，不过，是男朋友提出来的。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还准备这次自己动。

偏偏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顾瑜吓了一跳，意识向后缩，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差点还想从蔺洲怀里跑出来。

但蔺洲按住他，断了他向后躲的退路，低头就亲了上去。

唇瓣紧贴，温度炙热。

像是一把火倏地点燃了，窜起了高的火焰。

周围空气都被燃烧了，热得厉害。

顾瑜被迫承受掠夺似的吻，有些反应不过来。

烟花结束时，顾瑜就发现了，蔺洲的吻强势，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温柔纵容不同，带攻击『性』，迫切，冲撞，欲浓，不留丝毫余地，仿佛要把人吃了。

顾瑜被这个有些粗暴的吻，亲得喘不上气，整个人都『乱』了，根本无回应。

心里还忍不住担心。

刚才那动静是什么？

有人楼了？

不会看到他们了吧？

顾瑜一想到可能有人在不远处，一不小心撞见了他们接吻，就羞耻到难以自已。

太胡来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虽然是半夜，都睡了，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恰巧有人来找东西吃，喝水什么的呢？

蔺洲似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有些不满，轻咬了一他的唇，让他不得不回神，再次强烈受到蔺洲的舌在自己嘴里放肆，勾缠，横扫。蔺洲的手还从他的腰挪到了后脑勺，向前一按，吻得更深。

明明只是一个吻，顾瑜却被亲得忍不住颤抖发软，几乎站不稳。

即便想推开他，也没有力气，更像是在撒娇。

顾瑜有些缺氧，嘴也因张开久了，有些酸，水都像是要流出来。他意识就吞咽了一，意识模糊，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但蔺洲发现了，亲吻的动作顿时变得更激烈深入。

顾瑜似承受不住，被『逼』出了一声模糊的呜咽，像是哭了。

蔺洲刹那顿住，停了来。

顾瑜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蔺洲约也是发现了自己的过分，捧他的脸，像是犯了错的型宠物，有些讨好地，慢慢地，轻轻蹭他的嘴角。

这时候，顾瑜还在喘气，说不出话来，也没什么力气，想转头去看刚才声音传来的地，都有点困难。

顾瑜伸手推他巴，忍不住说：“别……亲了，有没有人看到？”

蔺洲：“没有。”

顾瑜不太信，“你都没有看。”

蔺洲煞有其事说：“我就楼梯向，有人来我知道。”

笃定的语气，顾瑜稍稍放心来。

蔺洲的视线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抚『摸』，微微红肿的唇，湿润『潮』红的眼尾，长睫『毛』上都濡湿了，黏成了一簇簇，看起来有点可怜。

顾瑜被他盯得脸越来越红，眼睛一眨，正好一颗泪珠落，蔺洲伸手接住，让它坠在自己的掌心里。

顾瑜也看到了，有点震惊。

他哭了吗？

被亲哭了这么没出息？！

他瞬间想找个洞钻进去。

蔺洲看出了他的想，说：“是我亲得比较狠，刺激出了生理泪水。”

顾瑜：“……”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亲得凶啊？

蔺洲低头认错，“抱歉。”

但顾瑜看，觉更像是我知道错了但我次还敢，毫无悔意。

果然。

一秒，蔺洲看手心里的眼泪，低声说：“以后会哭出珍珠吗？”

珍珠是人鱼形态才会有。

顾瑜：“……你想我哭？”

蔺洲看他，还是那么直白，“有点。不过不是想你疼，而是想看你无忍受爽到哭出来。”

顾瑜被这记直球打得头皮发麻。

“……我回去睡觉了。”顾瑜转身就想走，快得跟逃似的。

但立刻就被捉住了手腕。

“跑那么快做什么，还没吃宵夜。”蔺洲拦住他，声音压得低，但在夜里显得声，像就近在顾瑜耳边。

“老实说，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有点吓人吗？”顾瑜看了他一眼，十分认真说，“而且我以宵夜只是个借。”

“什么吓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蔺洲思索了一，摇头不解，也回答了后一个问题，“算是借，吃吗？我给你做。”

顾瑜无奈，“我刷过牙了，不吃，快上去，真碰到人怎么办？”

在催促，蔺洲就也跟他一起上楼。

把顾瑜送到了房间门。

顾瑜刚才就想问了，拧眉道：“你什么吻技那么好？谈过几个？”

蔺洲心里一个咯噔，立刻否认，“没谈过，今晚烟花结束那次是我的初吻。一时忍不住，就亲了。”

顾瑜犹疑，“真的吗？”

蔺洲：“真的。”

但顾瑜双眉松开了，也还是有些烦躁，不满又懊恼地嘀咕：“那什么我们都是第一次，差别那么……”

小小的声音，听还有些委屈。

蔺洲听到了，看他因这事烦恼，觉得十分可爱，要不是顾瑜嘴还肿，再亲会生气，他真想继续捧他的脸亲。

“是吗？但我亲的时候你在推我，舌头也是，我还不小心咬到你了，怕你会嫌弃我。你说吻技好，是觉得亲得舒服，喜欢的意思？”蔺洲弯起眼睛，眼里分明是被夸的愉悦。

顾瑜：“……”

实在不知该说他坦率还是厚脸皮。

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他耳朵红了，只能含糊说：“……还行。”

结果蔺洲紧接就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可以跟我说，哪里更舒服也是。”

这话语气太认真，莫名有种学生请教老师的觉，问哪里做得好哪里不好，次一定让老师满意。

顾瑜听觉好像挺有道理，但又有点古怪。

推门就躲进了房间，“我睡了……新年快乐。”

蔺洲也说：“晚安，新年快乐。”

门上后，蔺洲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离开，脚步迈得轻快。月光透过窗玻璃，映在了他脸上，还有那遮掩不住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