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凶灵......你想起了心心念念着“善祥”的幸子。
“虽然听起来很大快人心,凶灵会反叛的原因是?”
你握着细齿发梳,慢慢把黏在发丝上的血和人|体组织液捋下来。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
“南京云锦的雏人偶——
领头的幸子桑,生前在海外公娼馆被磋磨至死。
妆妃对刺向幸子的恶意,估计没少推波助澜,毕竟从怨念重量上看,这是第一个被她控制的凶灵嘛。”
“幸子桑死时,娼馆为了榨干她最后的价值,剪下她的头发卖掉了。
几经辗转,幸子桑的头发带着她的残思,被做雏人偶的手艺人收走,安接在人偶头上。”
后面的事不用解释也懂了。
雏人偶被买下送给莲都夫人的祖母,几十年后经过莲都夫人的手在这里展出。
妆妃想要吸纳雏人偶携带的诅咒躲进了展场,接在人偶上面的真发终于得以和化为凶灵的主人重逢。
很多文化中,头发和灵魂的关系都格外微妙紧密。
寄托在头发中的残思和幸子桑的凶灵产生共鸣,反倒帮花魁控制下的幸子夺回了心智,带着同伴背刺花魁叛逃。
巧的离谱,冥冥之中,天道好轮回。
“所以,幸子桑他们呢?”
“妆妃被干掉的时候,日筱带着凶灵们杀回来坟头蹦迪。
该说是因为施咒者死了,咒力消除;还是因为加害者死了,怨念解开呢......亡者们恢复了本来面貌,接着就被弥生送回黄泉了。”
这样啊......也算是个有点让人惆怅的好结局吧。
“那个......”
在五条悟颈间垫一条干毛巾,你换用小手巾一点点擦拭他脑后的发间,
“高山家主……”
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你杀了人的事,五条悟半句不提,不曾多问,更不曾评判。从参林回来,两人之间就像是刻意绕开这个话题,你不知该作何反应。
“抱歉。”
“哎?”五条悟突然道歉,你不知所措。
“……原本,你连鸡都没杀过吧。”
五条悟低着头,你看不到他的表情。
“因为我搞砸了,让你经历这种事。”
你方了,五条悟的嗓子沙哑,带着些微的鼻音。
“高山是我要杀,跟悟你没关系。”
你自己下意识加快语速,急急想要打掉五条悟莫名其妙的念头。
五条悟咧嘴一笑,抬起泛着血丝的双眸,几天连轴转辛苦了:
“如果我及时对那家伙斩草除根,早早解放被她挟制的亡者,高山的那个老橘子才不会有机会舞到你跟前吧。所以说,大~失~败~”
这副熟悉的,五条悟逞强式插科打诨——至于皮下深入骨髓的沮丧,处久了也瞒不住你。
握着浸透偏冷水的毛巾,依次紧实地包起一缕缕白发轻轻揉一遍,你蹲下身,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你们救下了幸子她们,杀掉了首恶,保护今天来访的普通人毫发无伤,做得太棒了——不是大失败,而是大成功!
我既没有觉得遇到幸子她们是坏事,也一点不后悔杀了高山。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杀了那家伙,我既不害怕也不难过。”
“……就是搞砸了。”
小孩子钻牛角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