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小贼慌忙答:“回肖爷,一百零九。算上刚抓的这只,一百一整。”
肖兰时点点头,指着后村山洞的方向:“劳烦你们把银子都给我运上去。”
顺着肖兰时指尖望去,一目掠过鳞次栉比的茅屋,一只漆黑的山洞如同猛兽的血口一般赫然出现在山腰上,洞门上数不清的利刺在雪光下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小贼一愣:“肖爷,那是关羊的地方啊,他们见人就咬,活像一条条疯狗,凶狠得非常。”
忽然,山间的乱风横七竖八地打斗起来,似乎个个都想征服了那层崖峭壁。
轰隆一声巨响。山峦滚出几块巨石来,滚动着背上的白雪。一场浩浩荡荡的雪崩就那么从山顶滑下来,几棵松木的黑影瞬间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肖兰时饶有兴趣地看着,似乎在思索。
“那不是正好吗?有疯狗守着的家才安全啊。”
第20章 书怎么倒了
两车白银白运上了山,正停放在一只狭小的洞穴中。
肖兰时高坐在其中一堆银山上,手里把玩着几块碎银正发呆。银两在他手指间流畅地转动着,可他的思绪越想越乱。
在方才城民的逃亡里,那个偷他钥匙的小贼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在萧关伪装成傻子?又为什么偷潜入后林放走被关押的城民?
先不论那小贼,光是眼前的一地鸡毛就足够肖兰时头疼。
关押城民的钥匙只有三把,一把在卢申那,一把在范昌手里,还有一把肖兰时刚拿到。可他自己那把却被搞丢了。
关押城民的铁门是卢申费心锻造的,除非有钥匙,否则根本打不开那扇门。谁拥有钥匙,谁就有洗不清的嫌疑。卢申既然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丝毫没有动静?
肖兰时手里的银块已经被他攥得温热。每当他感到紧张的时候,手里拿着钱币,他总觉得莫名地心安,今天也不例外。
忽然,一个细长的人影从洞穴口探进来。
肖兰时一抬头,看见一个熊一般的男人走进来,领子里系着一块暗红色的领巾,那代表他是卢申的心腹。
男人微微仰望肖兰时:“在下孟伦,卢头派我来协助您。”
肖兰时双目微眯,在下?
眼前的孟伦身姿挺直,一脸从容,丝毫没有后林其他小贼那样的窘迫慌张。肖兰时想起卫玄序曾说过,后林藏着不少修士,他估摸着孟伦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肖兰时双手搭膝:“白银都已经搬完啦,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啦,请回吧。”
孟伦道:“卢头是派我来协助收崽子的。”
肖兰时握着白银的手紧了紧。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协助?说是监视更恰当吧。
既然有人打开了看押城民的大门,那嫌疑必然落在他和范昌的头上。肖兰时突然明白为什么卢申对这件事好像没事人一样,那是因为假如查到范昌头上,卢申担心范昌和他彻底撕破脸皮。
可卢申又对他不放心,所以派了个修士过来。
等等。
修士?
肖兰时悄悄运转内丹,一层浅薄的银光在他眼上亮起。
他向孟伦望去,果然在他袖中看到一团青黄色光雾。
——那光雾之中,赫然是一把淬了真气的短剑!
那一瞬间,肖兰时小脑瓜快速飞转,想象了飞身夺刀、空中飞拳等各种能逃脱的可能性,但当他看见孟伦宽如城墙的肩膀,脑子里只有一个卫玄序披麻戴孝痛哭流涕的画面。
画面的正中央是一块土得掉渣的牌子,上面写着:爱徒肖月,享年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