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天上的灵鹫一面拍打着翅膀,一面舒展开它的八只长矛,在天上像是人类的手指一般前后拨动两下,十数缕黑色的幽魂从鲜红的尸体上飘起来,都齐齐向怪物的血盆大口里卷去。
它大快朵颐地嚼着,脸上露出和人类类似的表情,仿佛嘴里正在进食珍馐美味。
王家长者狂怒喝:“韩杰!你们千钟粟把出口封了是什么意思?”
被称作“韩杰”的韩家长者毫不客气:“你们王家人能不能他妈的动动脑子,要是我千钟粟封的路,我们还能被困顿于此吗?!”
话音刚落。
砰——!
又是一阵利风掀起,刀剑纠葛的声响和一片哀嚎交织。
王家长者一咬牙,转头:“姓韩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前你我两家都被困在这里,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一起合力冲出去。”
韩家长者一应头,便喊:“韩家一众听令,尾燕盾——!!”
应声——
“王家弟子布阵,满弦弓——!!”
话音刚落,蓝红的身影便间隔交织在一起,在人群中形成一只数丈宽的蓝红阵型。
“放!”
数百道剑尘齐齐高升,直冲天上的灵鹫而去。
“咿咿——!”
灵鹫瞬间被剑尘织成的网笼住,不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刺耳的怪叫。
底下弟子仰头:“这算是……成功了?”
两息后,突然——
轰!
阵型的一角骤然炸开一团血雾。
肖兰时瞠目望着:“那怪物……竟能通过剑尘反噬原主……?”
鲜血喷溅到周围百姓身上,如同黑暗泥潭中盛开的一朵花。百姓们后知后觉地才缓过神来,惊慌骤然剧增。
“死人了!!督守府也开始死人了——!!”
王琼猛地要冲上前,立刻便被身后的王家长老拉住,呵斥道:“王琼,你要干什么去?!”
王琼急道:“我去补齐阵型。”
长老恨铁不成钢:“你糊涂!你实在糊涂!你贸然冲到这地方来也就罢了,怎么还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王琼甩开手:“危险?那弟子又如何不危险?他被反噬得连尸骨都不会有!我堂堂萧关督守之子,怎么可能躲在这里苟且存生!”
“就是因为你是萧关督守的儿子,所以你才绝不能出事!”
“凭什么?!!”
“凭你王家是三十二内门,七十一宗的上万人大族!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死了,督守的位子就要在这万人里咬出来!就要掀起同袍相残的血雨腥风!你以为你是为了你一个人在活着吗?自私!你背后背着的是王家的兴衰,是多少人的命运!我告诉你,哪怕是你残得只有一口气,你也要替王家拼尽全力地挺着。这就是你的命,你明白吗?这就是你的命!”
王琼的指甲钻进了皮肉,大滴大滴的血顺着拳头落到地上。
当他猩红着双目再抬眼望去的时候,阵法不知何时已经补上缺了,一个年轻的小弟子正挥着剑,向天空刺出一道绯红的剑尘。
眨眼间,数百道剑尘织成的网已经完全将灵鹫裹住。
王家长者振臂一挥:“满弓拉弦——!”
“是——!”
一声整齐的应和起,王家弟子迅速变换着阵型,头顶的剑尘立刻形成一只搭在弓弦上的长箭,箭头直指向灵鹫。
忽然。
“不行!绝对不行。”
韩家长老拥上来:仙台是元京搭建在六城的,你屠了灵鹫,和毁了仙台有什么两样?这罪责,你担得起吗?”
闻声,王家长老忍怒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