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远处地光亮格外明显,几道身影在树影中站着,在这漆黑的密林里显得格外诡异。
远处那几个人嘀嘀咕咕好像在说什么,太远了,没听清。
紧接着,江有信幻化出一丝灵识贴上去,三个惨白的人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的手下意识一抖。
那不是鬼,但却比鬼恐怖得多。
站在从华和八宝对面的人是从砚明。
他浑身是血,对着刚赶来的二人高声呵斥。
良久,他神色阴冷,问:“看见什么了?”
从华低垂下眉眼,答:“什么也没看见。鬼见愁一片漆黑,唯有夜鸟啼鸣。”
“那我呢?”
“家主在金麟台彻夜议事,不曾来过鬼见愁。”
◇ 第87章 这是我房间
肖兰时睡眠一向很浅,但昨夜睡得格外舒服,一般都巳时起的他今天睡饱了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在满庭芳闲来无事地到处逛。
听卫玄序说这百花疫极其难治愈,尤其是身上发病留下的花纹,更是难以消除,可他才过了一天多,不仅疫病全褪了,甚至连痕迹也没留下,反而感觉身体比之前强健了不少。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好奇怪。
天色还蒙蒙亮,人都睡着,好不无聊。
于是他就一个人扒拉着小手指头,靠在栏杆上托腮看雨,雨水先是打在屋檐上,而后从檐边聚成一小股流下来,不知看了多久。
忽然,江有信从楼下走上来:“肖月?大早上站在这干嘛呢?不像你啊。”
肖兰时一转头,心里惊了一跳。
江有信眼下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像是虚脱,看上去一夜没怎么睡。
“有人晚上追着你跑?”
江有信慢悠悠地登上最后两节楼梯,自从昨天跟着卫玄序去过鬼见愁之后,回来他整夜翻来覆去几乎就没怎么睡好,今早寅时刚刚要合上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公鸡又开始歇斯底里地打鸣,气得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去赶,结果三下两追,最后身子跑热了,困意也全散了,但那疲惫的劲儿还没过,走路都好像打着飘。
所有的事汇聚成一句话,咬牙说:“水土不服。”
肖兰时狐疑:“哈?昨天你怎么就睡到日上三竿?”
“今天不服昨天服。”
肖兰时不信,还想问,江有信话题一转:“玄序呢?”
肖兰时用脑袋指了指旁边的屋子:“里面。”
“没醒?”
“你去敲敲?”
江有信拳头攥得邦邦紧,明明都是一起去的!你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又一想,叹了口气:“算了。”转头要走。
肖兰时连忙叫住他:“哎,等会一起吃朝食吗,有信——”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昨天卫玄序那边莫名其妙不高兴的脸,话锋一转,“——江公子——”又想到突然这么叫实在太显得生分,硬生生在后面加了个亲称。最后变成:
“——江公子哥?”
江有信转过身来:?
“你昨天也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