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收的关门弟子。”
走得近了,肖兰时才发现在他旁边携伴走来的那个人,是个女子。
她面容清秀,身着润玉色襦裙,外面披着一件淡灰色薄短衫,一颦一笑,尽是温婉秀丽之姿,一看便知出身于书礼世家。
一见到她,江有信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是你俞稚昭姐姐。她是广饶督守俞氏的第二个女儿,比我小两岁,至今未出嫁。嘿嘿。”
肖兰时白了他一眼:“你最后那个嘿嘿是个什么意思?”
卫玄序及时插言:“十年前他就被拒绝过了,现在应该是还死心不改。”
肖兰时一副了然于胸:“喔喔~”
闻言,江有信立刻:“胡说!哪有!那都是年少不懂事,那些情啊爱的都是小孩把戏!我、我我这么大人了,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肖兰时探出个脑袋:“你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吗江公子哥?”
闻言,旁边的金温纯脸上绽出笑容。
江有信:“金鹰!你笑什么?!”
连忙转头又呵斥肖兰时:“你那个‘江公子哥’是跟谁学的?赶紧给我改了!”
江有信眼看着身边这一群人笑容越来越浓,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是说什么都洗不清了。俞稚昭的确是好看,可他从来没爱慕过。
当年在学堂的时候那封情信他是帮别人送的,可俞稚昭连碰都没碰就一口回绝,结果让同窗正好看见,整个学堂里就传他求爱惨遭回绝,后来越传越离谱,传到他远在云州的父亲耳朵里,他爹还特地写了一篇万字的呵责书给他寄过来。
江有信举手投降:“我一辈子都洗不清。”
想着,他忽然四处打量:“大黑脸呢?这个时候他也应该来见一趟了啊。”
金温纯笑道:“不急。应该快了。”
肖兰时钻出个脑袋,问:“谁是大黑脸?”
话音刚落,施行知和俞稚昭走到了众人跟前,施行知一一点头问好,礼节周到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俞稚昭忽然一瞥,正对上肖兰时的眼睛。而后者也真看着她。
她莞尔一笑:“这位是?”
肖兰时看人喜欢先看人的眼睛,他一直觉得人说出的话可以遮掩,动作也可以作假,但是人的眼睛是说不了谎的。望进去一眼,那个人心里真正想说什么,都会从眼睛里水流般倾泻出来。
肖兰时见过很多双眼睛,眼前俞稚昭的算是很特别的一双。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话,像是叮咚的山涧溪流,柔软,但却有一股野草般的、永不枯涸的力量。
肖兰时很喜欢这双眼睛,被她望着,似乎心里也会莫名平静下来。
他笑起,施礼:“稚昭姐姐。我叫肖月。”
俞稚昭眼里亮了亮:“肖月,我听过你的名字。三百里朽木堤岸,一簇银火驱了恶鬼寒,久仰。”语罢还礼。啊啊。
肖兰时知道她说的是前几天在疫所的事情,平时这件事他自己逢人就说,把自己往死命里夸,可如今这话从俞稚昭嘴里夸出来,这么正式地被对待,倒是让他觉得极不好意思!
特别不好意思!
不知不觉,脸红了。
“稚昭姐姐谬赞了。”
江有信看见了,故意拿指头往他脸上一戳,揶揄:“呦呦呦,这怎么还红上了?平时没见你有什么脸皮啊?”
肖兰时脸上更红,不耐地唤了一声:“江公子哥!”
江有信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你这个到底是谁教你的?怎么一夜之间我就变成这个了?”
“那我以后叫你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