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铺子里打眼一望,店面很大,四面墙上都挂着琳琅满目的花灯,华贵炫彩得非常。铺子里,正中央空地里落着一张桌子,几个穿着银袍的年轻人正提壶饮茶,闻声,都齐齐向肖兰时投来目光。
伙计恭敬问:“烦请客官把凭证给小的一看。”
肖兰时一愣:“凭证?什么凭证?”那个吴言压根就没跟他提起来什么凭证。
伙计疑道:“诶,这就奇怪了。凡是在小店里提前预定的灯,都有小店特制的凭证在手,订灯的时候也跟您说好了呀,灯要用凭证来取。”
肖兰时敲了两下柜台:“这样。我是替人来取的。”
几句话简单说了原委。
伙计为难:“这位公子,小店一向都是要用凭证来取。您若是现在没有凭证,方可现在回家里找上一找,小的实在不敢直接把灯给您。”找?
院子里吴言的东西基本都被老婆婆烧干净了,上哪还能找那么一张小小凭证?
于是肖兰时连忙一顿好说歹说,甚至还自掏腰包拿出来几锭银子摆在柜台上。
伙计连忙:“不不不,这位公子,这可使不得,您别让小的难做啊。”
话音刚落,坐在店铺正中的其中一个银袍男子忽然开了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肖家的铺子里闹事?”
肖兰时缓缓转身,只见那几个人已经提剑走上来了。
为首的那个甚至已经出了剑鞘,剑锋离他只有几寸远。
他觉得好笑:“我只不过是想要来取灯,一没抢,二没偷,三还很有礼貌,这位公子眼神不太好吧?”
那男子忽然被他呛了一口,脸色不好看:“你是哪家的?”
肖兰时:“你以为还跟货号批次似的呢哪家哪家的?我是哪家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伙计一看大事不好,连忙小声拽他的袖子:“公子!公子!您小点声说话,这几位可是肖家的公子……”
“肖家的怎么了?”
肖兰时抬手拨开指着他的剑,讥讽道:“都说你们肖家子孙一个个温情达事,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名人圣贤,我今天不过只是想来取个灯,就被你们拿剑指着脖子,怎么?你们肖家就是这么个家教?”
伙计立刻:“公子你少说两句吧。”
话音刚落,一道剑尘迎面就劈来。轰隆!
疾风裹挟着花灯倒了一片。
幸亏肖兰时躲得快,要不然那道剑尘得在他身上留下好大的彩。
对面为首的咬牙切齿:“哪里来的不想活的,敢踩肖家的名?受死!”
紧接着,身后几名肖家弟子的身影也动了。
剑花缭乱之间,店铺里的彩纸漫天纷飞。
伙计急得要哭:“诸位公子!诸位公子!小的的确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诸位如此折腾啊!”
肖兰时的身影在剑影里躲闪不出。
那人嗤笑:“这小子想逃。肖左肖右,千万守住了,一定要把他押回去,让他跪着领他的罪!”
“是!”
雨中,肖兰时脚下的步子飞快,一众肖家弟子就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肖兰时忽然止住了步子,转过身来:“再给你们次机会,真要抓我?真的不能好好说话?”
一众弟子没答话,挥起剑尘就向他劈砍。
“杂毛!看剑!”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