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从家军:“废话少说。许久不见你的楼弃出鞘,枭不了几十敌首,你到了黄泉就跪对你江家仙灵痛哭去吧!”
江有信嗤笑一声:“守宗朔你是疯了,对着你金麟台的同袍拔起无名刀,你不怕今夜一战后,你守家先辈气得连祠堂都不让你上?”
守宗朔轻飘飘扔下只言片语:“死亦浑不怕,无名于天地又有何惧。”
数不清的从家紫袍从山下涌来,如同连绵不绝的浪花,又像是躁动嚣张的蚁群,争先恐后地要将围在中心的一众啃噬殆尽。
祁安山上亮起连天的火把,那一道道闪辉贪婪地撕咬着黑夜,被诅咒的恶灵一般爬上了祁安山顶。
从志明的金鞭在空中爆发出惊雷般的炸声,只瞬息之间,便有三四道紫色的信号弹破竹而生,直冲云霄。轰——!
信号弹在九天悬日的高空中轰然炸开,那紫色的烟雾如同鬼魅一般,在火光和黑暗交织的边界上盘旋不去。
从志明怒锤了两下铠甲,大喝一声:“家主不时便大驾祁安,所有从家弟子听令——”
山峦之巅响彻着浩浩荡荡的吼声:“在——!”
面对疾风四起,江有信大笑一声:“好!若我和诸位熬过不死,我云州就是你们第二个家!”
卫玄序的伏霜亮起:“你云州穷得叮当响,用什么招待做酒食?”
劲风爆鸣中,对面从志明目眦尽裂,铜铃大的怒目如凶神鬼煞:“给我杀——!!!”
顷刻间,数百道剑气如擎天之柱般拔地而起,刀光剑影中杀意声声激荡,连头顶上漆黑的天野都似乎为之一振。
当从家军野狗般扑食上前的时候,那包围圈中的几人也动了身影。
断云长丝如同鬼魅的细线般横穿过人群的间隙,尽头俞稚昭食指倏然紧握,那些看似柔软的丝线便立刻收紧,变得坚如柳叶钢刀。
这突如其来的埋伏如同一只重拳,生猛地捶打在从家军的重甲之上,毫无防备的从家弟子顷刻间被破了阵法,刺耳的哀嚎声不绝如缕,断云微微牵动,皮肉便如春日柳絮般飞扬四溅。
断云丝阵中,卫玄序声起:“愣着干什么?突围!”
下一刻,四道剑尘在飞腾而起。
江有信的步伐如雷霆电闪般迅速,眨眼之间便冲锋到了最前端!
为首的从家弟子还没来得及恐惧,一道青黑闪电便落在了他的喉间,在他缓缓倒地的一瞬间,他的耳边听见江有信跋扈的喊声:“首杀了,宗朔你的刀慢了许多啊!”
紧接着,守宗朔在身后手执无名长刀横空一劈,刀锋一卷,三颗人头便混着抽空的喧嚣声落地。
血沫翻腾间他声音坚若磐石:“少得意。”
江有信余光里看他得了手,仰天大笑一声:“好一柄无名刀!”
突然,天空中浓雾弥漫,闷雷滚滚而动,如太阳神祗重驾般的滚轮。众人仰天望着夜色,不知人群中是谁先喊了一声:“祁安阵法触动,天雷降至,所有人收真气敛剑尘!!”
应声,一道雷霆飞瀑般突入奇下。轰!
紫色的雷电如同一只重拳,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三人长的天坑,坑洞之底,那几个从家弟子连人带骨瞬间灰飞烟灭!
“敛剑尘!!给我收!!”
紧接着,从志明歇斯底里扬鞭大喊:“我看谁敢?!谁敢退却半分,明日我拿金鞭鞭他尸,牵野狗啃他的骨,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