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虽然乱,可烛灯是温的,说明昨夜有人来过。
肖兰时:“喔,你是说这屋子虽然很长时间空着,但杜明昨天夜里的时候来过。”
卫玄序继而又斩钉截铁:“不是。”
“啧。”肖兰时咂舌。
卫玄序望过去,正巧对上他瘪瘪皱皱的下巴:“怎么了?”
“跟你说话成就感很低。”
卫玄序眼神直看着肖兰时默了两息,而后笑起来:“我故意的。”
肖兰时抬头:?
“卫公子什么时候学这么坏的?”
“你教得好。肖月。”肖兰时:??
转而,卫玄序似乎是心情很好地开始搜寻这间屋子,只留下一个呆呆的肖兰时凌乱地站在原地,凌乱得被他弄得晕头转向。
“喂——卫曦你——”
“肖月你看。”忽然,卫玄序猛然一个转身,肖兰时猝不及防,脚下的步子来不及完全刹住,一下子整个人像是个被拨倒了的油罐一般向前栽去。哐啷一声。
肖兰时捂着鼻子,红色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淌出来。
卫玄序先是一愣,而后强装淡定地收回手里那个刚才碰上肖兰时的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肖月?”
肖兰时捂着鼻子:“……”
“肖月你坚持一下,马上该就止血了。”
“…………”
磨蹭了好一会儿,肖兰时硬是从破屋子里头寻出来了个破手绢,好不容易堵在鼻孔上止了血,没好气地瞪着卫玄序:“卫曦,我跟你在一块儿,怎么就总没什么好事儿呢?”
卫玄序语气弱弱:“也不能说总吧。”
肖兰时又白了他一眼,转而问:“刚才让我看什么?”
“喔喔。”说着,卫玄序重新摊开双手,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就那么躺在他的手中,上面的玉牌子上雕琢着莲花花,外头还用十足十的金包着边儿,只一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肖兰时没好气地哼了声:“这什么?”
“玉。”
肖兰时:“我刚才撞的是鼻子,不是眼睛。”卫玄序:。
转而又说:“你还记得刚才引我们进门的那个书生的话么?杜明是个赌徒,身无分文,若不是靠万贺先生救济,恐怕也性命不保。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房里会独独留下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
肖兰时无谓:“偷的?抢的?谁知道的。都是赌徒了,心中那么点道德,不见得有多高尚吧。”
紧接着,卫玄序又将玉佩下面的璎珞珠子转到前面,一个“蓝”字在散落的光线里阴阴沉沉:“你还记得,施行知说过,临扬城里现在,分成了观点不一的两派么?”
肖兰时摇头晃脑:“自然记得。一派支持万贺的,一派反对万贺的。”
“那你还记得极力反对万贺先生的那一户人家,姓什么么?”
肖兰时思忖:“姓什么?和他们姓什么有什么——”忽然,他的脸色忽然一紧,喃喃了两息。
道:“姓蓝。”
紧接着,卫玄序警惕的目光对上肖兰时的眼睛:“蓝家这么贵重的玉佩,怎么就偏偏在万贺先生的亲近弟子,杜明的身上?这个万贺先生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弟子,又为何在万贺先生死后,逃得不见了人影?你不觉得奇怪么?”
闻声,肖兰时的面色也变得越发紧张,嘴角却还勾着笑:“真的。卫曦。自从搭上你,我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