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会阿枭的傻话,一个劲儿地想要挣脱,双膝跪在两侧使不上劲,大臂又被阿枭抓着动弹不得,他寻找着还有什么部位可以用作武器,可又做不出那种上嘴咬人、用头撞人的丢人事,只得认命地坐在阿枭腿上。
他把脸侧向一边,“你既然已经明白本宫的难处,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一切都是做戏,本宫会同苏小姐说清楚的。”
他在心里笑话阿枭想要带他远走高飞的想法,若他是真的和阿枭两情相悦,倒是舍得下荣华富贵,远走天涯。可他要的不是情情爱爱,他要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要的是把天象踩在脚下。
他要站在最高的位置,把一切都踩在脚下。
他没有转回头,只是瞥阿枭一眼,“放开。”
阿枭的脑子开始不够用了,他不想要陆棠鸢同他人结亲,才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现在陆棠鸢还是要和别人结亲,怎么氛围就像是事情解决了一样?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能做到的就是不放手。
陆棠鸢见势换了说辞,“阿枭,本宫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你要本宫随你离开去吃野草,啃野兽吗?”
他一直在尝试挣脱阿枭的手,只可惜他武艺高强,杀敌万千,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也只是蜉蝣撼树。
他脱力,腰背一垮,“本宫生活的地方就要有山珍海味,就要能穿金戴银,就要配珠饰满宫。你什么时候能做到了,再说带本宫走的事情。”
阿枭瘪嘴。如果说此前他想要征战北疆,是因为要保护陆棠鸢,要听陆棠鸢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想要一些功名了。
他想要挣到足够多的财宝,挣到能够让陆棠鸢甘心随他离开的财宝。
他并不觉得陆棠鸢是在为难他,从前狼王也总是让小弟们上供一半食物给它,他亲眼见过狼王将那些贡品围在自己的妻子身旁。
那时候狼王的妻子卧在最高的石台上,太阳照在它身上,浑身都柔软而光亮,那是他第一次学到“安逸”二字。
他得有足够的东西,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妻子,才有资格让妻子和自己站在一起。
“那你现在就去和苏小姐说清楚,苏小姐也愿意的话,你们才可以做戏。”阿枭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于是做出了让步,委屈地诉说自己的顾虑,“要是她不同意,要是她和我一样非要和你睡觉,那到时候怎么办呢?反正你现在就要去,你还要带我去,我要亲眼看着他说,不然你总骗我。”
明日就是婚宴,没有提前去见新娘的道理,更别提此时三更夜半,见街道里的狗都不合乎礼数。
可是陆棠鸢应下了,“好。”他受够了与阿枭的近距离接触。
都不用过完一生,冲动之下为阿枭疏解药性这件事,绝对会是他一生中最愚蠢、最屈辱的事情。
偏偏是他自愿,谁也开罪不得。
他好恨,恨阿枭在那夜逼他睁眼、对视,叫他印象那么深刻,只要离得近些,就会从内而外的灼热起来,静不下心谈判争取,一次次吹亏妥协。-
苏府的戒备再森严也不能奈何陆棠鸢,带阿枭潜入绰绰有余。
京中府邸建造都有规制,他轻易就找到了苏小姐的院落,到底要顾及男女有别,他正思索着如何不冒犯苏小姐地进门,就听里面传来了杯盘洒落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一个女子,对抗不了任何都敢同你私奔,我敢说就敢做!你又在犹豫什么?苏木,你究竟是胆小如鼠还是虚情假意,我当真是辨不清楚了。”
“小姐三思。”屋里头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比苏小姐要成熟许多,但蕴藏在言语见的颤抖还是清晰可闻,“苏木只是府里的下人一个,无官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