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转头,唇碰上他的鼻尖,不小心推动到无框眼镜,下意识地,拿下眼镜,毫无阻碍地和那双眸子对上,有多潋滟,她看得一清二楚,还捕捉到瞳孔细微的变化。
倏的。
想到入夜的夜空。
一层一色,渐渐的,由浅到深,从中心往四周,明亮变黯沉,这过程,变化千万种颜色,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而郁清一直盯着天空看,太清楚变化的过程了。
郁清欲言又止。
温择叙颓败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喜欢强求人。”
“你会不开心吗?”郁清问。
温择叙使坏地咬她脸颊:“会。”
郁清往后躲,后脖子被压住,只能被他恶狠狠咬几下:“宝宝,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喜欢?
郁清费力地思索许久,磕磕巴巴说:“喜欢的感觉,就像我会喜欢大海,喜欢浪花,喜欢星空,喜欢清风一样。”
“很好,但不对。”温择叙说,“不要这样喜欢我。”
郁清不解:“这样的喜欢不好吗?”
“不好。”温择叙说,“大海会变汹涌,星空不是夜夜能有,清风不常来,怎么能只喜欢它们单一美好的一面。”
郁清没想这么深,只觉得喜欢的感觉和喜欢美好事物一样,像清透的阳光那样单纯:“那我应该怎么喜欢你?”
温择叙:“好像语言会匮乏,只会想到‘温择叙’。”
“这是什么喜欢?”这句话深奥难懂,郁清歪着头。
“等我想清楚了,我再回答你。”郁清真诚说。
都说真诚是必杀技,温择叙不由得失笑,“宝宝,等你想清楚了,一定要告诉我。”
本以为今晚为难人的对话到此结束,进到家门,郁清被堵在木柜上,察觉到温择叙情绪的变化。
外面再绅士的男人,门关起,他的坏劲全往她身上使。
-
郁清不太喜欢喝醉的温择叙,诨话密,每一个字都能让她羞死。
站在花洒下,她撑着墙,温择叙往下看一眼,从身后搂着她,下巴搭在她肩头,侧脸笑说:“要不我蹲下一些?”
郁清费劲地踮起脚,“不用……”
温择叙调试水温:“冷吗?”
“热……”郁清往前躲,水顺着她脊骨往下,其余的打在温择叙的胸膛上。
他手横在她身前,扣住肩膀,把她紧紧地拥到怀里。
郁清感受到大掌摸.到她小.腹。
他轻佻问:“舒服吗?”
咬唇不言,闷声受下。
“这里以后会不会有小清宝?”温择叙在她耳旁笑问。
“不知道。”可能浴室雾气太重,郁清呼吸不顺,脸色绯红,发着烫。
温择叙继续拽着慵懒的调调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现在装的是小温择叙。”
“温择叙!”郁清羞红脸,忍无可忍说,“别说了!”()
“行,不说了。”温择叙往后退,把花洒关上,折过她身子,抱她到盥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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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一擦,镜子上的雾气被抹干净。
郁清看到了此刻的自己,羞赧地垂下头,温择叙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下面该怎么弄怎么弄。
还因为喝醉的原因,他有几分不知轻重。
只觉得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
郁清知道自己肯定出了一身汗,但因为一直在浴室,不知道到底脱水多少,只记得睡前温择叙倒了三杯水给她,全部饮下,一滴不剩。
倒头就睡到第二天下午。
直到温择叙下午去上班,郁清才浑身软热的爬起来,吃完东西,本想看一部电影,不到一半她又睡着了。
再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温择叙。
他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穿着黑色高领衣和黑裤,戴着金丝边眼镜,举止儒雅矜贵,独有的绅士感和昨晚的他完全不沾边,郁清天马行空的想——
她莫不是有两个丈夫,一个绅士,一个腹黑?
“醒了?”温择叙把书扣在茶几上,坐到她身边,摸了摸额头,“你下午发低烧了。”
“低烧?”郁清完全没察觉到。
她为什么发低烧两人心知肚。
郁清瞪温择叙,他讪笑:“对不起。”
“不接受!”郁清鼓起腮帮子,“我锤你一拳,和你说对不起,你接受吗?”
“接受。”温择叙揉她脑袋,“是你就接受。”
郁清冷冷地‘哦’一声:“我一视同仁。”
才不吃他哄人的一套。
温择叙从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一只口琴,“吹一曲谢罪,可以不?”
郁清惊呼,拿过通体黝黑的口琴问:“你还会口琴?”
“以前小学音乐课会教,当时读书都要学,每个人口袋都会装着口琴。”温择叙拿回来,正考虑给她吹哪首。
郁清:“啊?还有这种课程?怎么我们就没有?”
随后又自言自语道:“也正常,你大我七届,估计都改.革了。”
“嗯?”温择叙放下口琴。
郁清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感叹说:“我听哥哥说你们还有种植课,原来你们那个年代的课程这么丰富,老一点挺好的,起码学生时期乐趣多。”
“宝宝。”温择叙捏住她下巴,咬紧后牙槽,笑问,“你是想做完再吃?”
“我……不是说你的意思。”郁清拉住他手,可怜说,“真的吃不消了。”
额头被温择叙轻轻弹一下:“半小时后吃饭。”
被放过的郁清笑了笑:“好!”
只是可惜,没机会听温择叙吹口琴。
郁清躺在沙发上,反复研究口琴,吹了几下,发出的声音不堪入耳,还没十下,她就气喘吁吁,气息不稳,玩乐器也是体力活啊。
() 她果断放弃研究,拿起手机刷消息。
一整天没上线,消息多得看不过来。
最先注意到小群的消息。
很难不注意到,因为消息红点已经变成省略号,不知道聊了多少。
小群是昨天拉的,不知道水月怎么勾搭幼千,两人臭味相投,多数话题关于她,然后就拉了小群。
还有消息艾特她。
郁清点开:【我先爬个楼,你们等我。】
幼千:【我的妈,你终于上线了啊?我还以为你准备玩失踪。】
水月:【急死人了,你这一整天干嘛去了?!】
郁清迷迷糊糊:【我……睡觉。】
幼千:【你心可真大。】
失温的春柔:【你们等我,我去爬楼。】
水月打断:【别爬了,估计你也看不懂。】
幼千:【爬了没意思,全是我和水月的废话。】
失温的春柔:【那我……】
水月:【千千语言组织能力好,你来说!】
幼千直接丢来一句简洁明了的话:【关于你已婚的事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郁清倒不是很紧张,她也承认过自己已婚,多问一句:【怎么回事?】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上微博,每天都沉浸在如何提高六级成绩的哀伤里,压根顾不来其他。
水月:【怎么说好呢……】
幼千:【嘁,还怎么说好呢,直接说呗。】
水月:【不讨好吧,毕竟对方是春柔的朋友。】
郁清迫切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吧,我自己上网去看估计也看不明白。】
幼千:【大概就是昨天晚上栗月在微博和读者互动,大家都知道你们关系不错,然后问了你的情况,毕竟你不常上微博,大家对你的个人生活又好奇。】
【有几个人留言问栗月你最近在忙什么,能不能稍微营业一下,微博要长草了,估计是你的读者去问的。前面栗月的回答中规中矩,后面和一个读者扯了几句话,栗月回复说你生活比较忙,最近毕业,而且结婚了,有家庭要兼顾。】
【这句话被截图发到你的超话,传着传着,大家都知道了。】
郁清看完幼千贴心的“前景回顾”,不解问:【这很值得关注吗?也不至于引来很多人关注吧?】
水月:【以前可能不会,经历抄袭事件后,你涨粉到十万,你的作品在首页挂着,有风吹草动全都穿遍。我认识的几个朋友都来问我,叹啧试图想要我从你这挖八卦给他吃吃瓜。】
郁清:……
大佬都好闲啊。
郁清登陆微博,信息多到差点把她卡出去,最后一键清理,一条没看,翻到栗月的微博。
点赞和评论破千。
又去大家为她建的超话,最新评论的微博就是幼千和她说的截图,难以置信问她是不是真的结婚了,打了十个问号,评论也破了千。
看出
来了,大家对于她的私人生活很好奇。
幼千给损主意:【宝贝,你要不要试试明星那套公开?】
水月:【可别吧,我们不搞饭圈文化。】
失温的春柔:【一定需要解释吗?】
幼千:【可以不解释,看你个人。】
他们也觉得没什么必要,郁清不愿意过多分享私生活完全能理解。
郁清咬着拇指,盯着屏幕出神。
挣扎一番后,决定还是不解释了,就在她要下线前,刷到相关推送。
【以前霓裳说她结婚,你们都说是污蔑,现在栗月都亲口承认,不是男朋友是丈夫,我合理怀疑春柔就是心机女,大学钓到有钱的大老板,两人各取所需结了婚,接着就是我们看到的资本捧出道,我们都被骗了啊!】
互联网上声音很多。
这条微博下许多人回复,点赞更多。
大家觉得她就是做贼心虚,所以不敢解释自己婚姻真实情况。
郁清是很容易脑热的性子,平时会极力克制自己,很快恢复平静,但是此刻,她没有压制自己的情绪,按照想法点开编辑新微博,写了一段话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