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服务员已经把药品拿过来了,施明明赶紧接过,轻车熟路地肖鸣许清理、包扎伤口,一套流程下来无比熟练。若是不了解施明明的时候可能会奇怪,他这些事怎么做的轻车熟路,但当下,知道了他经历过的所有,只觉得无比心酸。
白泯裕看向施明明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悯。
“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施明明很担心,但肖鸣许摇了摇头:“不,听你说完再去。”
等服务员把残局收拾完,肖鸣许已经坐到施明明一边,两个人大腿相贴,施明明感觉自己好像更有勇气了一些。
白泯裕稳了稳心态,对施明明道:“刚刚你说的那些我已经知晓,这已经是很恶劣的伤害行为,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侵犯举动,不然会对你的心里造成更大的伤害...讲讲那天经过吧,他是怎么尾随你进入房间的?”
“我其实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那天我爸出了事,原本是在医院,但剧组有工作打电话过来,我就匆匆忙忙去了剧组,中途也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施明明思考着李旭可能是从哪里开始尾随的他,医院的可能性最大,他爸出事应该也通知了张姨,如果是这样,李旭在医院看见他便是顺理成章。
白泯裕的想法显然和施明明一样:“大概是在医院的时候就盯上你了,跟着你在剧组待了一天,瞄准你落单的时候下手,进入房间之后你们又是怎么打起来的?”
“他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们吵了起来,他想要...强迫我,我反抗,情急之下随手拿台灯往他头上砸了一下。”
“这应该是正当防卫。”白泯裕若有所思,“如果事情发生在男女之间,那么毋庸置疑,属于特殊方位,一点责任不用你负,但现在的情况是两个男人之间,这个情况就变得有点复杂,而且房间里面没有监控,他肯定编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故事,在证据不明的情况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大概率会偏向他。”
“为什么?”施明明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他挑起是非,是他自食恶果。”
白泯裕叹了口气:“按照法律实践来说确实是这样,我们作为法律从业者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形,但现实往往不如人愿。”
说实话,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很不推荐施明明和李旭对薄公堂,证据太不充分,私了大概是最稳妥的方式。
但一边是自己多年好友,一边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渣,这个哑巴亏怎么咽的下去。
“那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让法官相信我?”
“我们要尽量收集证据,包括那天在医院和宾馆李旭的录像、李旭心理变态的人证物证,有了这些我们的自述才有说服力。”
“这场官司无论如何都要打赢。”肖鸣许道。
“我也想啊,但现实情况摆在这里,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白泯裕对施明明道:“作为朋友,我会全力支持你争取正义,为自己讨回公道,但作为作为律师,我必须告知你,私了是最稳妥的方式,我相信在这件事里,肖鸣许多少钱都愿意出,还有一点就是...”白泯裕顿了顿:“到时候上法庭,所有的事情你要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有人会同情你、怜悯你,也有人 会质疑你、鄙视你,这些眼光你承受得来吗?”
施明明没有丝毫犹豫:“我可以。”从始至终,他在乎都只有肖鸣许对他的看法,他只在乎他爱的人怎么看他,其他人不过过往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