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蕉走到姜沐言身旁,低声询问道:“大小姐,是要去梨园吗?”
“嗯。”姜沐言心神不宁却坚定的点头,转而问道,“羊乳你可学会如何做了?”
绿蕉点头:“学是学会了,可奴婢不知做出来味道如何。”
姜沐言垂眸又看了眼琉璃盏中的羊乳,道:
“你去小厨房,将嬷嬷做的羊乳盛两份放于食盒中,我们带去梨园给他们尝尝。”
“是。”
绿蕉应声要走,姜沐言却又唤住她。
“等等。”姜沐言美眸微闪,声音压得低低地,“小心些避着人。”
姜沐言第一次这般偷偷摸摸的做事,心下连连叹气。
她向来厌恶见不得光的事,没想到有一日她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奴婢晓得。”绿蕉郑重其事的点头。
绿蕉很快提着一个食盒回到上房,就见姜沐言望着窗外院子叹气。
姜沐言见她回来,瞥了眼黑漆描金的食盒,问:
“绿蕉,梨园离城南的出水芙蓉胭脂铺,远不远?”
绿蕉放下食盒,眉头紧锁道:“奴婢方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正想与大小姐说,挺远的,大小姐怕是不好走过去。”
从出水芙蓉胭脂铺走到离醉巷的巷头,距离倒也还好,勉强能走上一走。
但梨园在离醉巷的巷子深处,走进去就远了。
且姜沐言是相府嫡女,衣裙华美,首饰名贵,千金大小姐出行皆坐马车,她若步行于巷子,太过惹眼反倒不合适。
“若坐马车去梨园,如何能瞒得过府中马夫。”姜沐言也蹙起了眉头。
距离远,她便不能走过去,坐马车又势必会被马夫知晓。
即便不让马夫进梨园,可她无缘无故去城南,还进了一座民宅院子。
马夫势必会觉得异常,指不定回府就告知于她爹丞相,亦或者是她娘相府夫人。
姜沐言闭了闭眼,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府中的马夫没有一个是她心腹,不能节外生枝。
“大小姐。”绿蕉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让我大侄子当马夫带我们去梨园,你觉着如何?”
绿蕉一家都是家生子,父母兄嫂皆是相府的奴仆。
她是老来子,自家大哥的大儿子比她还大一岁。
她的大侄子打小就老成,做事麻利又稳重,关键还是个少言寡语之人,嘴严能保守得住秘密。
“你是说刘泉?”姜沐言眉心一动道。
“嗯。”绿蕉点头,“我娘说夫人有意培养他,他现在跟着张管事学习,等将来大小姐出嫁,他会陪嫁过去替大小姐打理铺子。”
此事绿蕉一家都知晓,刘泉本人更是心里清楚,他未来的主子是姜沐言。
所以绿蕉认为,刘泉应该会替姜沐言保守秘密,不会背叛自己未来的主子。
姜沐言凝眉思索。
她身为相府嫡女,出嫁之时嫁妆定然丰厚。
相府夫人对她疼爱有加,早在有意与舅家表哥定亲来与她商量时,便顺道着说了一些嫁妆以及出嫁之后的事。
绿蕉的娘是相府夫人的乳母,也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刘泉是自己乳母的大孙子,相府夫人对他也是信任的。
是以相府夫人想让刘泉陪嫁到陆府之事,姜沐言是知道的。
刘泉此人,姜沐言也见过几次,样貌普通,但性子确实比同龄人沉稳,话也少。
“绿蕉,你大侄子可在府中?”姜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