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愣。
萧沂瞭望远山,不再看下面的悬崖,“你看我们脚下的山峰最高,我们爬那么高,为了死太不值得,我们还要往上爬,爬到世间最高之巅,叫那些看不起我们的,欺负我们的,都跪在我们脚下,仰望我们。”
狂风呼啸,他转头望向她。
“这世界不喜我们,我们就创造一片新的天地,在这片天地里,我们称王。”
少女愣愣点头。
萧沂一笑,又嫌弃地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鼻涕泪水。
“以后别在外人面前哭得那么丑。”觉得这话有些伤人,萧沂改口,“我是指以后别把狼狈的样子给陌生人看。”
少女认真道:“那我以后哭得好看些。”
萧沂想告诉她弱者是会被欺负的,可看着天真的少女,他又叹气。
“罢了,有时候用眼泪让人心疼,也是一种本事。”
“那哥哥,你是陌生人吗?”
“当然。”萧沂又加了一句,“陌生人容易有坏人,你以后要小心。”
“可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少年勾了勾唇,揉了下女孩乱糟糟的脑袋,“以后就是坏人了。”
他扬长而走。
身后的人喊,“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有缘自会相见。”
墨竹轩,雨后清明,雨水顺着屋檐不断砸下,打在芭蕉上。
墨竹轩地处皇宫偏僻处,乃是萧沂的宫殿,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屋内布置淡雅,多以素色。
窗外的光透过山水檀木屏风,照在清瘦硬朗的脸上,金光浮动。
萧沂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做了很多梦,有些头疼。
男人起身,宽松的竹叶纹大袖衫拖地,背影宽厚,金光勾勒。
门外太监来报,太子唤他去坤宁宫选妃。
萧沂喝了口热茶,“知晓了。”
*
坤宁宫画栋飞甍,殿内摆着一横楠木雕大架子,上面挂着一幅幅画卷,乃是女子像。
京中适龄,家世好,相貌好的姑娘皆在上头。
宫中有三位皇子,皆未娶妻,于是这给皇子择皇子妃的差事,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望着画像,她自是要先给太子择妃,太子虽不是她亲生,但也在她手中养了十年,婚事自当得重视。
“筠儿瞧瞧,这姑娘生得如何。”
“好看,只是看着有些凶。”
皇后蹙眉,凑近些看,“凶吗?”
萧筠张望着大殿门口,直至太监来报,“三皇子殿下到。”萧筠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沂一身青墨色衣袍,走进大殿,他俯身一拜,“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打量着眼前的人,她对这个皇子,不喜欢也不讨厌,兰妃死后,她的死敌是长孙皇贵妃,自然无瑕顾一个不起眼的皇子。
“嗯,不必多礼,平身吧。 ”
萧筠赶忙拉住萧沂,轻声道:“砚舟你可算来了,母后硬拉着我挑,我看得眼花缭乱,眼睛都快废了。”
萧沂拍了拍萧筠的肩,“皇后娘娘自也是为皇兄着想,太子妃当然得好好挑挑。”
“砚舟你知道的,我已心系林二姑娘,早已容不得他人。”萧筠说着说着又叹气,“再说了母后打得什么算盘我心里明白,虽明面上让我挑,但早已内定好是林家大小姐。”
萧沂眉稍挑,“那皇弟只能祝皇兄自求多福了。”
“砚舟可别光说我,此次择妃,砚舟也逃不过,不知哪家姑娘能嫁与砚舟,我们几个兄弟,就属砚舟最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