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这位穿着时髦,但是这张脸就是自家儿媳妇。他听她叫:“伯伯。”
宋太太已经用一个下午消化自家儿子看上的姑娘正是自家儿媳妇,表面上是儿子离了儿媳妇,实际上是儿媳妇勾结外人离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宋老爷没这个心理准备,他才到傅家,一杯茶都没喝完,就听说儿子和傅家小子打起来了。
他是见了早上那张报纸,刚刚还跟傅老爷开玩笑:“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姑娘到底有多出色,让咱们两家的小崽子为她打架。”
儿子说秦小姐住傅家隔壁的别墅里,老妻刚才说,雅韵现在过得很好。
敢情?敢情?宋老爷转头问老妻:“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太太手里盘着翡翠佛珠,看着自己的儿子:“雅韵就是你们父子俩一路上称赞的那位秦小姐。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家里的糟糠,尝一口都不愿,为什么到了外头就成了山珍?为了她还跟人打起架来?”
母亲的冷言冷语,提醒了宋舒彦,他再伤心难过,也是他抛弃秦雅韵在先:“母亲……”
“舒彦兄认为我骗你,现在伯伯伯母都在场,傅家伯伯和伯母也在,在长辈面前,我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算是给你个交代。”秦瑜看向几位长辈,“伯伯伯母进屋里坐。”
宋老爷看着儿子,又看向秦瑜,再看看傅家夫妻,还有傅家那个小子,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简直一团乱了。
他恨声对自己儿子说:“还不坐下。”
傅老爷问儿子:“没事吧?”
“我没事。”
傅老爷没好气地说:“没事的话,位子不够了,站边上去。这事儿,不管小瑜和舒彦之间谁对谁错,你总归没干人事儿。”
“哦!”傅嘉树乖乖地站边上。
三人沙发这里,傅家三口坐一起,双人沙发宋老爷是想和太太坐一起,可惜太太往单人沙发那里去了。
宋老爷陡然觉得被下了脸,不过人前,他也不能说什么,跟宋舒彦说:“愣着干嘛?坐我边上来。”
宋舒彦坐下,低着头,心头有怨,有气。
“小瑜,来我们这里挤一挤。”傅太太推了推老男人,“坐过去点呀!怎么木头木脑的啦?”
傅老爷往边上移了一点,傅嘉宁边上让开了一个位子,秦瑜挨着傅嘉宁坐下。
宋舒彦颓然地坐着:“雅韵,你千般万般怨我,我都能理解,为什么要跟他合伙起来骗我?我若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你,我断然是不会做出那些混账事。”
“舒彦兄,理解你不想要一场包办婚姻,我也理解你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母亲往返奔波,所以你无需愧疚,更不是亏欠。”秦瑜看向宋太太,“这一点,我跟伯母也说过。”
秦瑜越是这么说,宋舒彦越发难受:“雅韵,你哪怕打我,骂我,都是该的。可你再怎么样,也不该来骗我。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坐下来商量,
傅嘉树终究是个外人。我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吗?()”
秦瑜又想放出草泥马,最好让它们在宋舒彦的脸上狂奔。夫妻?秦妈都死了,原主妹妹也香消玉殒了,她都已经跟他把婚离了,他开始认夫妻了?
“舒彦兄,离婚启事的报纸我留着,三方签字的离婚协议,嘉树兄也交给我了。婚书和信物金蟾我已经退回。如今,你我还没结清的,是家父作为回礼的玉如意一柄,以及我的嫁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秦瑜提醒他。
“我若是知道……”
“问题是,你可曾想要知道?”秦瑜呼出一口气,“你刚才说,你为了我,回去挨了伯父的打,气得伯母晕倒。可是我并未给过你任何机会,而且明确地拒绝过你多次。你自己忤逆父母,你何必把让伯母晕倒的罪过强加到我头上?何必说那是你为我受过的罪?”
宋舒彦抬头看秦瑜,他说的话,她一点点触动都没有?
“你为雅韵受这点子委屈,就叫委屈了?”宋老爷想起老三在背地里笑儿媳妇的话,“我告诉你,雅韵受的委屈,山了海了去了。”
宋老爷又对秦瑜说:“雅韵,道理不辨不明,该说的,你就说清楚。误会解释清楚,咱们也把心结打开。我本来就烦恼,这个混账喜欢上了其他女人。我怎么对得起你父母,现在好了!他喜欢的就是你,我跟你父母也好交代了。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我和你婆婆给你做主。”
宋老爷心很宽,有什么比儿子喜欢儿媳妇更好的事呢?小夫妻俩有什么事情,说说清楚就好了!一个男人要是连个女人都哄不好,那还好意思做个男人吗?
离婚启示都登报了,宋老爷还是这种态度。要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没离婚正式生效,宋老爷可能会认为把她给绑了回去,让他们俩生了孩子再说,秦瑜实在无语。
秦瑜是有原主的记忆,作为一个从小定亲的女孩子,原主儿时少女时代,哪怕眼前这个人没有出现,却依然靠着两家的通信,想象出了自己未婚夫的千般万般好。
这些话,对自己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她必须为原主说一说,她用平缓的语调开口:“我在总角之年,知道自己被许配给了宋家大少爷,从父母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未婚夫聪颖过人,又长得极好。父亲过世,我们母女生活在乡下,偶尔接到伯母的来信,伯母寥寥几笔提及你在哪里上学,笔下的骄傲和喜悦无法掩饰,一边我脑中勾勒你的样子,一边我又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不配上如此优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