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时候,其实在无意识地用自己的想法妄图改变池州渡吗?
就因为一己私欲。
齐晟心坠到了谷底,他以为自己对的事,随着愈发了解池州渡后,都变成了错的,那日后......这个缝隙会越破越大,直至成为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罢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见他久不言语,萧衡摇头叹息一声。
“对上他们,便将心中的仁善藏好了,那帮人虽恶,但却有着旁人没有的毅力与执着,只要给其一丝希望,就有可能成为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斩草除根,否则,必有大患。”
“而想要斩草除根,最好的法子,就是待到双方元气大伤,伺机一网打尽。”
“这的确是较为稳妥的办法。”
齐晟面上不显,话锋一转。
“......但前辈就没有想过,也许另一人是无辜的吗?”
萧衡目光深沉:“牺牲一人,可换江湖太平,可换更多无辜人平安无虞,更何况,一个恶名傍身的人,又怎会是无辜的呢?”
他看了看齐晟冷峻的脸色,眼中闪过玩味。
“怎么,这是不认同我的话?”
“我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竟可以这样衡量人命了,按前辈的说法,更像是衡量物件的价值,从而判断该丢掉哪一件来保全自己的利益。”
“按理说是如此,老头子我说话难听,大局当前,唯有舍去......”
“人们的呼救声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他们想活下去的呐喊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齐晟语气渐渐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衡量取舍的标准是什么,是有父母的人,更有权势的人,还是更有名声的人?”
“而代替他们做出选择的又是什么人,我想总之不是只活在传说里的神明,那么既然都是凡人,凭什么去决定别人的人生,凭什么去剥夺他们的选择?”
“是因为人数吗,因为多数人的利益吗?”
“如果被舍去的是自己在意的人,是自己的家人呢,也还是能这么干脆的进行取舍吗?”
萧衡冷哼一声:“所以让你作壁上观,伺机而动,你这小子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即便那人当真是无辜的,你出手相助,不也是插手其中了吗?”
“前辈,你真的觉得那所谓替灾的邪术已经失传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辈觉得悟出此等邪术的鼻祖,是怎样制作出第一个替灾傀的,他是怎么想的?”
齐晟目光沉静。
“牺牲他一个,可保我一生平安,牺牲这两个,能保我家财万贯,牺牲这三个,可保我族昌盛......”
齐晟的嗓音轻缓,“一个人为了一己私欲,是邪术,数万人‘捍卫江湖安宁’,它就成了顾全大局的取舍。”
“就像您方才已经忘了,无论是缚魂子一脉还是他背后的大能,都是残害了无数生灵,板上钉钉的恶人,前辈您甚至参与了清剿余孽的大战,这一点,本就无需我来明言。”
“任由这样的人在江湖煽风点火,甚至引起大乱,我等不仅坐视不理,还眼睁睁看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