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了几个时辰,你好好和他说说。”
谷雁锦不擅长应付孩子,见到两人认识,也就把赐翎扔给问泽遗,自己离开去盯汤药了。
问泽遗蹲下身,赐翎却神色萎靡,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早知道些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他们都懂是何含义。
“我不知道,不知道的。”赐翎声音沙哑,像是刚哭过,“我要是知道,把我打死,我都不会走,我一定,要看着他。”
“阿娘身体不好,阿哥很累。”
他瞳孔无光,眼白上已经爬了血丝:“最近,阿哥总出去,回来又有心事,还支开我,我才觉得不对。”
“是我不好。”
越说,赐翎已经带了哭腔。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
“要是我有用些,早点发现,保护好他,他就不会干坏事。”
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如果快点长大,平时不那么娇纵,阿哥也不会压力这么大。
“他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没关系。”问泽遗轻声道,“若是有个借口就能为所欲为,天底下也没公理了。”
赐翎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要不是你发现了,我怕我哥,还会走错。”
兄弟之间果真心有灵犀,赐翎和丹阳有点很像,就是都爱钻牛角尖。
所以赐翎也明白,若是放任丹阳会出什么后果。
可这是对他最好的阿哥。
赐翎每说一句,都艰难万分。
“不会的,只要没人死亡,一切都还能挽回。”
赐翎默默点头。
即使他们都明白,丹阳的命大抵是保不住了,依照妖族规矩,再怎么求情,也只能保个全尸。
“这是?”
他难过够了,不解地看向问泽遗怀中的罩衣:“兰宗主的衣服?”
“是。”问泽遗道,“临时搭的营帐人来人往,把衣服丢着不放心,就给他送过来。”
面对个认知里的小孩,他自然坦坦荡荡。
“你有,兰宗主的衣服?”赐翎神色复杂。
“他落在我那了。”问泽遗其实也好奇,衣服是怎么飞到他身上的。
小苍雀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我先走了。”
听到帐内隐约有兰山远的声音,问泽遗拍了拍赐翎的肩膀:“记得坚强些,照顾好你的母亲。”
问泽遗是孤儿,对自己的父母还有印象,却再也等不到了。
可现在的赐翎还有家人,可以和他的母亲互为依靠。
随后,他低声叮嘱旁边看守的剑修:“多注意这孩子,别让他想不开。”
两个把守的剑修是师兄弟,连连答应下来,目送问泽遗匆匆进了帐内。
“喂。”良久,赐翎擦干眼泪,别扭地问两个剑修。
“你们那里兄弟,师兄弟,都拿对方衣服吗?”
两个九尺壮汉面面相觑,随后露出作呕状,铁青着脸摇了摇头。
“谁要这臭小子的衣服!”
“就算他是我师兄,我也对他的衣物没兴趣。”
赐翎不解地眨了眨眼,懵懂点头。
帐内。
问泽遗同兰山远对视,趁着其他宗门长老不注意,把外包好罩偷偷递给他。
随后,他不着痕迹移开目光。
拿着兰山远的衣服,他倍感煎熬。
和偷情似得。
兰山远已经换了件外衫,只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