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雀的判断。
最重要的还是问泽遗也不想管这事,他操心了太久,眼下更想和兰山远躲清净偷懒。
其实谷雁锦还提了一嘴赐翎的情况,可问泽遗总感觉兰山远不太喜欢赐翎,也就没有主动去提。
“不过只要没出大事,就暂且与我无关了。”
“南疆的气候真是宜人。”
他岔开话,看向窗外绿意:“要是我哪日身体好了,定要在南疆住上十天半月。”
南疆的建筑和民俗都很有特色,随便那处街头巷尾,都是处精妙的风景画取景地。
没来到书里之前,问泽遗也去过很多风景好的地方,却没有一处像是南疆。
等到事了之后,他想为南疆的风景驻足一段时间,取些画山水的素材。
“其实中土之内,也有各处都近似南疆,却又不潮湿多雨的世外桃源,离持明宗只有一百里。”
“是吗?”问泽遗勾起唇。
“那往后得空,师兄可要带我去看看。”
“自然。”
兰山远温声:“师弟想去哪赏景,我都可以带你去看。”
窗外雨声孱孱,两人从南疆说到中土,再说到北境寒池,短暂卸了身上的重担。
可问泽遗能看出,兰山远自始至终都欲言又止。
像是怕说出什么话,毁掉眼下和谐的气氛,却又不得不挑起话题。
“师兄,你想问什么?”
他其实能猜到兰山远的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横亘在与其他正道修士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想如何处置身上的魔气?”
兰山远攥着茶杯,终究还是问出口:“修魔到底会被反噬,望师弟好生考虑。”
问泽遗手凝滞了下,用帕子擦去沾染指尖的果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兰山远没打算问他是如何修魔,但为了方便他知晓前因后果,从而做出判断,问泽遗还是和盘托出。
“年少无知时瞎闹,赌气学了一大堆魔族心法,发现出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除,却很难除掉。”
兰山远听着,眼中露出丝心疼。
“修魔并非师弟的错。”
“师兄不必为我开脱。”问泽遗坦然,“自打清楚自己魔性深入骨髓,我就知道前路艰难。”
他承了原主的宿命,自然也不会逃避原主遗留的过往,未走的前路。
过往不可追,可前路尚且能选择 。
“比起被戳穿然后让千夫所指,我倒是怕哪天魔性暴露,让人直接捅穿心窝子。”
说这话时,他余光看向兰山远。
如果兰山远对他的话反应激烈异常,就说明兰山远也极有可能知道原书的剧情。
可兰山远面色如同刚才。
“眼下切勿想太多,先找办法化解。”他语调平淡,却暗压着说不明的情绪。
“我可以暂时缚住你体内的魔性,让其不会爆发,也不会让人察觉。”
“但不是长久之计。”
“彻底根除的办法,我需回宗后查阅典籍。”
这些年持明宗鲜少有修士入魔,更没有问泽遗这般入魔深重的修士,所以哪怕是兰山远,觉得棘手也是正常。
“好,多谢师兄。”
问泽遗面上希冀,心中却在苦笑。
兰山远不知道,藏书阁那些典籍都快被他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办法不是办不到,就是很危险。
危险到连他都不敢试。
比如什么抽筋洗髓,重塑经脉,说是手术更像酷刑,瞧着连谷雁锦和云薏这种级别的大能都不敢亲自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