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摧玉的心凉了半截,头晕眼花。
这鬼面人不打算放过他,只是在戏弄他而已。
就像是伸着爪的猫,饶有兴趣地拨弄老鼠的尾巴。
他不知道鬼面人的修为多高,但肯定比他高上太多。
突然,沈摧玉心念一动。
他扭过头,求助地看向赐翎:“求您救救我。”
天道说他非常有用,现在正是用得上他的时候。
正准备跑路的赐翎动作一顿,看向问泽遗。
问泽遗勾起唇,笑得赐翎头皮发麻,咽着口水往后退。
幸亏之前没和问泽遗作对,十个他都打不过正经起来的问泽遗。
沈摧玉刚才还这么热络,这分明是想他死!
“听他的,认真和我打。”
听见问泽遗的传音,赐翎不情不愿地举起刀,咬着牙走到沈摧玉跟前。
他被沈摧玉热切的目光看得发麻,一刻也不想多站。
尾羽燃烧起烈焰,赐翎提刀朝着问泽遗冲去。
他顾忌问泽遗也算个伤患,开始只使了三成力,被问泽遗轻松挡下。
他甚至没用剑,用的是不知从哪捡来的长刀,刀柄都破了口。
“认真些。”
问泽遗的声音懒散,漫不经心地挥刀,被赐翎手忙脚乱堪堪挡下。
“做戏做全套。”
“问泽遗,你给我等着!”
赐翎也不客气了,咬牙使出九分力。
早知道接人这么麻烦,还得表演打架,他就不听问泽遗的话了。
电光石火间过了几招,看得其他围观的修士都屏住呼吸。
和用剑术时不同,问泽遗的刀法极其凶狠,是他们之前没见过的路数。
若不知道实情,问泽遗倒真像个亡命之徒。
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过了会,问泽遗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手上使劲将赐翎震开半米远。
赐翎踉跄退去,勉强站直身。
“可以了,做得好。”
赐翎身上全是汗,听到他的话再也演不下去,又匆忙后腿几步。
“我只要他,还请诸位行方便。”
问泽遗收起刀,朗声朝着修士们道:“把他交给我,我就让诸位走。”
“我帮不了你。”
赐翎瞪了沈摧玉一眼:“你自求多福。”
“走。”他领着修士们脚底抹油,牵着马转身就跑,压根不给沈摧玉挽留的机会。
沈摧玉眼中燃起的光再度熄灭,像是被霜打过的野草般萎靡。
“你不跑吗?”问泽遗好整以暇,看着还瘫坐在地的沈摧玉。
沈摧玉闭口不言,躲开他的灼灼视线,愣愣盯着地面。
问泽遗觉得好笑。
原书中的沈摧玉至少知道在绝境寻突破口,再不济也得套到对手的话。现在沈摧玉被点挫折磨没了心性,连这点骨气都不剩。
不过以他练气期的修为,反抗的确也只有挨打的份。
“不爱说话,那就往后也别说了。”
他粗暴地拉起沈摧玉,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几下点了沈摧玉的哑穴,杜绝他求救的可能。
他不光要关上沈摧玉的门,还要把窗户和墙的缝隙都给钉死。
沈摧玉发出“嗬嗬”声,无力地挣扎着,却只能做出口型。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为什么不能这般对你?”问泽遗反问,“你怕是之前活得太好,才觉得所有人都该顺你心、遂你意。”
他懒得理沈摧玉螳臂当车般的反